“是!”方鴻志冷然看了周懷謙一眼。
很快,幾個作證的百姓便被強(qiáng)行押到了棺木之前。
“過來?!笔⒅駥μ扑钾拐姓惺?。
唐思毓毫無反應(yīng)。
盛知婉只得讓流觴將人拉到這邊,她到底不想讓這孩子看到好友臨死時遭受的折磨。
唐思毓呆愣愣地被拉過來。
這時,方鴻志才命人將白布扯開,白布下的慘駭徹底暴露出來,幾個被押著上前的證人,一邊驚恐一邊嚇得失聲慘叫。
“叫什么?諸位難道都不認(rèn)識他了嗎?”
“不、不認(rèn)識!”
“我……我們怎么會認(rèn)識他……”聲音哆哆嗦嗦,正是說前日小雀子偷了自己攤上兩個包子的男人。
商行聿扯扯嘴角,上前,一手按著他的腦袋正對上小雀子的那張臉。
“啊啊啊?。 蹦腥税l(fā)出殺豬般的慘嚎。
“怎么會不認(rèn)識呢?畢竟前日他還偷了你兩個包子,你可憐他年紀(jì)小,才放過了他?!?
男人聞慘嚎聲更大:“不!不!沒見過,我沒見過……我見過的人不是他!”
“怎么會不是他呢?名字一樣,身高長相,就連下巴上的痣、額頭上的舊傷都對得上,要不,你再看看?”商行聿將他的臉又壓近一些。
“啊?。 蹦腥松碜右欢?,一股尿騷味傳來。
“是!是他,我方才太害怕了,沒認(rèn)出來……”男子眼淚鼻涕落下。
商行聿卻依舊不放手:“你確定,前天見過的人真的是他?小雀子?”
“是……是他!”男人閉上眼大喊。
“那就更不對了,眼前這具尸體可是死了至少小半個月,你前天居然見過,難道是見的鬼,還是他的尸體?”商行聿說著,干脆將他整個身體都按進(jìn)了棺內(nèi)。
男人只覺自己的鼻尖就要觸碰到腐爛的皮膚。
那雙眼皮下的眼,似乎也在盯著自己。
終于,他再也承受不住眼前沖擊,不管不顧大喊道:“我……我說!是假的!都是假的,草民根本沒見過什么小雀子……是府衙!是府衙的趙輝找的草民……”
“趙輝??!”
周懷謙陡然一聲厲喝。
嚇破膽的男子,因他這一聲厲喝猛然回過了神,沒再繼續(xù)說下去。
“周府尹,急什么?”盛知婉上前一步。
周懷謙強(qiáng)扯出笑,卻不知道這笑比哭還要難看千百倍:“下官沒有急,只是沒想到自己的手下居然有如此敗類,為了盡快結(jié)案,居然收買人作假證!”
周懷謙說罷,一轉(zhuǎn)身,狠狠踹在趙輝身上。
趙輝聞眼眸瞪大,嘴唇囁嚅,剛想說話,又被周懷謙的眼神給瞪了回去。
“嘖,周府尹這意思是承認(rèn)這幾人都是作假證的了?”
周懷謙欲哭無淚:“下官也是被蒙騙了?!?
“那周府尹還真是愚蠢,這樣的小伎倆就能蒙騙你,你以往的功名不會是買來的吧?”
周府尹:“……商駙馬說笑了。”
“行吧,”商行聿提起男人,終于大發(fā)慈悲地手一松,男人立即徹底癱軟在自己的穢物里。
“方寺卿,”盛知婉開口。
“本宮記得大理寺有核查復(fù)審、責(zé)糾問官之責(zé),此次府衙失職差點(diǎn)被假證蒙混過去,是否也在此列?”
“回公主,本官定會查清何人指使、何人經(jīng)手,再上報朝廷以作處置。”方鴻志拱手。
“嗯,”盛知婉忽略周懷謙難看的面色:“既然確定小雀子案乃府衙失職,今日,便勞煩你與方寺卿一同,公開重審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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