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太醫(yī)頷首:“老臣記得潞綽身體極差,他那樣的身體……怎么能成北狄新皇?”
“這話該由朕問宋太醫(yī)?!?
宋太醫(yī)不明所以:“陛下請問……”
“你此前可為他看診過?”
“是,老臣的確曾經(jīng)為他看診,不止是老臣,太醫(yī)院的所有太醫(yī)幾乎都看診過,當時……老臣還教了他幾種調(diào)養(yǎng)生息的法子。”
“呵,宋太醫(yī)好本事,潞綽可說便是這調(diào)養(yǎng)的法子讓他身體大好。”崇晟帝示意內(nèi)侍將北狄國書取來。
“看看吧?!?
內(nèi)侍將國書呈到盛知婉和宋太醫(yī)面前。
“你說巧不巧?朕正在氣頭上想將你二人入獄,這邊北狄的國書便到了,一個慶寧救過他的命,要被他奉為義姊,一個讓他身體大好,要奉為國恩公?!背珀傻垭m是笑著,說出的話卻帶著寒意。
宋太醫(yī)聞,捧著國書的手止不住顫了一下。
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,他給潞綽的調(diào)養(yǎng)法子,絕對做不到這種地步,除非……
他死死壓住想要看向公主的視線。
原來如此!
怪不得從臨州回京的路上,公主曾同他說,無論如何都要撐下去,等到時間,陛下自會將他放出來,原來是因為此。
宋太醫(yī)心底翻涌。
可是,公主怎么會知道潞綽能成為北狄新皇?不對……或許應該說,公主當初救潞綽、幫潞綽,是不是就為了這一天?還是更多?
宋太醫(yī)不敢再想下去。
盛知婉已從他手中接過國書:“救命之恩,做什么義姊?兒臣能換成其他東西嗎?”
“北狄皇的義姊,怎么,慶寧不愿意?”
盛知婉搖頭:“相比實實在在的好處,兒臣不喜歡這些虛名?!?
她說到這,看到國書后頭跟著的賀禮單子,忍不住挑眉:“現(xiàn)在兒臣愿意了。”
“呵!”
崇晟帝猛然上前一步,目光逼視著她:“慶寧,就沒什么想同朕說的?這國書未免來得太巧了些!”
“是很巧?!笔⒅癫煌瞬槐?。
一邊緩緩卷起國書,一邊淡然地抬眸,直視他:“只是,父皇想讓兒臣說什么呢?”
“誰成為北狄新皇,何時成為北狄新皇,都不是慶寧能左右的,慶寧只是一個女子,何來這么大的能量?”
四目相對,崇晟帝眼眸微沉。
可偏偏,盛知婉所說的話又是他心中疑惑,別說是盛知婉,就是盛琰胤還活著時,也絕不可能左右別國的帝位更迭……
“不過隨意問問,這么認真做什么?”他倏然放松下來。
“陛下!三殿下和楊尚書等十幾位府中出現(xiàn)瘟疫癥狀的大人都在紫晟殿,想求見您和公主殿下……”內(nèi)侍這時匆匆而來。
崇晟帝聞眼中閃過不悅。
求見他便是,慶寧一個公主,何須求見?
但這時京中瘟疫還需盛知婉處理。
崇晟帝遂壓下不悅道:“去前頭吧,順便看看你三皇兄身上是不是當真有什么傳染源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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