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光掃過周圍的人……
祁書羨忍不住渾身發(fā)抖,他、到底在做什么?!
這一刻,他是真的忍不住要將所有的事全說出來。
“祁世子可是哪里不舒服?”一位太醫(yī)聲音傳來。
祁書羨嘴唇翕動,最后,卻只是說出兩個字:“無妨……”
“那就好,祁世子若是太累了,盡可以先回去,我們這邊有士兵和盛世堂的人輪流幫忙也能忙得過來?!弊钪饕?,這位主在這不僅幫不上什么忙,還讓他們多了不少麻煩。
太醫(yī)說罷,轉(zhuǎn)身又去忙著熬藥去了。
祁書羨閉了閉眼,長吐出一口氣。
他不能說……
若是說了,盛央是完了,可國公府……也要跟著完了。
更何況還有三皇子。
三皇子是未來儲君,若自己在這時背叛了他,將來的前程自不必說。
所以……
祁書羨掩下眸底痛色,不再看周圍疾苦的百姓,轉(zhuǎn)身,疾步離去。
接下來十數(shù)天,太醫(yī)們連帶著征召來的醫(yī)者,在臨州城內(nèi)連軸忙碌、試藥。
起先還有幾個方子對一些病患有效用,但病患的癥狀變化極快,不過短短幾日,原本有效的方子便毫無用處。
太醫(yī)院的太醫(yī)今日又倒下兩個,征召來的大夫們,從一開始的信心滿滿,到如今看著一批批病患在面前死去,臉上的神情也開始變得麻木。
有時候人死的多了,人命,便不再是人命。
崔尚書也已經(jīng)迷迷糊糊睡了十幾日,若不是有臨來前公主讓人送的一些保命藥物,恐怕他也早跟那些百姓一樣撐不下去了。
可即便如此,崔尚書情況一點沒好轉(zhuǎn)。
他還曾讓人將盛知婉給的藥送了半丸給宋太醫(yī)研究,但是沒用。一來其中藥材太過昂貴,二來只能吊命,無法治病。
即便是崔尚書如今的情況,命吊著,尋不到根治瘟疫的法子,也只有等死的份!
二皇子整日待在房內(nèi)不敢出來。
葉尚書和王燁等人雖是出來,但看到如今臨州的慘狀,又一點忙也幫不上。
祁書羨從焚尸坑回來。
看到從房內(nèi)出來的董云海,抬手將他扯進房內(nèi)。
“到底什么時候才能罷手?你知不知道今日又死了八十多人!那個小女孩……那天,我們看到的小女孩也沒了!”祁書羨心在抽痛。
他不敢想象,沒了父母,沒了唯一的姐姐,那個最多不過四歲的男童該如何生存?
“我怎么知道?前幾日我就將消息送回去了!祁世子既然這么等不及,為什么不親自寫信問問你的好妻子云嘉郡主?”
“哦對了!不應該再稱呼她云嘉郡主——”
董云海想到今日從幾個大夫口中聽到的一些事,忽然笑了起來:“祁世子是不是還不知道,如今的盛央已不是云嘉郡主了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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