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崇晟帝的臉,黑了。
他嘴唇一動,正要說什么。
盛知婉垂首拜下:“這也是兒臣不得不賣掉鋪子的原因。兒臣知道自己的身份代表皇家,更代表父皇,既然說出的話、給出的承諾,便要毫不敷衍的落實下去,只有這樣,才不會讓為救百姓就義的英雄心寒!何況若是不落實下去,怕還會引起動亂……”
崇晟帝嘴唇顫動,盛知婉說的不錯。
盛世堂名聲是好,但也是因為那些盛世堂救人的英雄。
若是轉而又傳出他苛待這些人父母孀孤的消息……
他咳了咳:“罷了,朕就是說說,這盛世堂既是你的產(chǎn)業(yè),便要想好解決法子,莫要引起民憤。”
這意思,便是不要了?
不僅不要,還想將“爛攤子”直接拋她頭上。
但是,哪有這么容易。
盛知婉用涂了姜汁的手背抹眼,眼眶通紅:“如今兒臣的鋪子已經(jīng)賣了出去,即便父皇讓盛央還了回來,也只剩下一小半,以后營收肯定大不如前,所以,兒臣只得另尋他法?!?
“慶寧這是在怪朕?”崇晟帝臉耷拉下來。
盛知婉道:“慶寧不敢,只是慶寧求父皇答應慶寧一事。”
“哦?什么事,說來聽聽。”
“其實云嘉郡主……哦不,盛央,當初之所以會懷疑女紅坊與民爭利,是因為同其他繡坊相比,女紅坊的訂單一直很多??伤羰莵碛H自問問兒臣便能知道,這些訂單其實并非是晟國商戶下的……”
“什么?”崇晟帝不解。
盛知婉道:“行聿以前有幾個往外走貨的小商隊,因為一直虧損撐不下去,兒臣便讓商隊帶著晟國的繡品出國門試試,誰料竟還真有人買?!?
“父皇可看看這些冊子,其中有一本便是真正的女紅坊銷路單子。”盛知婉說罷。
崇晟帝翻看幾本冊子。
漠北寒災的虧損、盛世堂就義名冊……
崇晟帝翻看一眼,其中姓名籍貫皆有,顯然是禁得起查的。
他這才又翻開盛知婉說的銷路單子,的的確確,都是來自其他國家的訂單。
數(shù)量很大,但是利潤刨除商稅和路程成本,并不算高。
雖是不多,但也有利潤。
崇晟帝有些動心。
盛知婉看出來了,適時道:“兒臣今日來便是想求父皇,允兒臣以朝廷的名義,成立皇家繡品商會!”
“有了皇家繡品的噱頭,繡品賣到其他國家的價格便可更高,朝廷也能得到更多出口商稅,除此之外,每年的入會費于朝廷而也是一筆可觀收入?!?
崇晟帝沉吟片刻:“這般說來于朝廷只有好處,沒有壞處?”
“嗯,運輸繡品的商隊由兒臣的盛世堂出人,所以,商稅和入會費的一半,再返回來用于盛世堂,不夠的部分由兒臣補上。如此,盛世堂也算是有了朝廷的參與,父皇覺得呢?”
崇晟帝想要盛世堂的名聲,又不想要盛世堂的負擔,如今盛知婉給出的解決方法,簡直完美適配他的需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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