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何況太子再不堪,也是父皇的兒子。
“父皇,太子皇兄寬厚,定不會做出如此駭人惡舉,興許……此事是有人特意針對太子皇兄,父皇不妨命方寺卿訊問當(dāng)初督建太子府的工部官員以及營繕?biāo)尽笔④攫┯U著崇晟帝面色。
崇晟帝聞果真滿意看他一眼,當(dāng)即命人去召方鴻志。
大理寺。
方鴻志剛從太子內(nèi)侍口中審出些許眉目,便聽聞宮中傳召。
他令大理正將方才審訊出的案情,一字不漏記在案卷上。
“大人,當(dāng)真要這樣寫?這……這可是太子啊……”大理正猶豫。
他一個從五品理正,何德何能敢記太子的罪責(zé)?
“太子又如何?皇子犯法,與庶民同罪,此事是陛下交給大理寺督辦的,百姓也在等一個結(jié)果!”
“可是……”大理正捂住肚子:“不如大人自己寫吧,屬下腹痛難忍,得、得去趟茅廁?!?
說著,竟直接將案卷往方鴻志面前一推,起身沖了出去。
這個方鴻志真是不知天高地厚!走了一回狗屎運,絆倒了汪肅州,如今居然敢去審太子的案子了!
他有病,自己才不能跟著一起。
大理正頭也不回。
方鴻志瞧著他的背影冷哼一聲,干脆自己親手記錄證。
待寫完了,這才帶上案卷證入宮。
一見到崇晟帝,他便跪下,將案卷呈上:“陛下可是要問案件進度?幸不辱命,微臣已從內(nèi)侍口中審出墻內(nèi)尸體身份,也與歷年太子府失蹤的宮人身高體型做了對比?!?
崇晟帝擰眉展卷。
太子性情暴虐、殘害宮人;
除了被雷火劈出的尸體,還有其他被砌于墻內(nèi)的宮人,皆是按紫薇星斗順序排列,以人命為祭,祈福增運……
崇晟帝沒想到方鴻志動作這般快,臉色鐵青。
方鴻志卻絲毫沒察覺到他面色,繼續(xù)道:“另外,臣訊問太子府下人時還發(fā)現(xiàn)一事,汪肅州案中被綁架的女子,并非與王太尉之子有關(guān),而是……與太子殿下有關(guān),那些女子,是汪肅州為太子尋來的!”
“啪??!”方鴻志話音剛落,崇晟帝一掌落在桌上。
方鴻志這才抬首,對上帝王沉沉面色。
“方寺卿是說朕此前的判定有誤?”
“……不敢,陛下許是被人蒙騙?!?
“看來方寺卿這是不僅要判太子的罪,還想判朕的罪啊,若朕此前被人蒙騙,王懷閔豈不是被朕誤殺了?方寺卿想要如何審查朕之罪?”
“如今還未能確認王懷閔是否無辜,若當(dāng)真無辜,陛下當(dāng)下罪己詔,為王懷閔正名!”
“大膽!朕看你是……”
“陛下!陛下!”崇晟帝話未落,外頭傳來蘇德運帶著焦急的聲音。
“太子妃在宮門外!”
“她?”崇晟帝正在怒頭上:“羽林衛(wèi)呢?朕不是說了將太子府圍起來,無人能進出,她是怎么出來的!”
不等蘇德運回答。
崇晟帝繼續(xù)道:“告訴她太子是被人算計,不必進宮求情,回去等消息便可?!?
方鴻志聞猛然抬頭:“陛下……”
“可是陛下,”蘇德運抹汗:“太子妃不是來為太子求情的!她……她是向陛下和太后狀告太子的?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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