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!”王蕓箏猛地起身。
怎么會這樣嚴重?
“不,不會的,”她攥著手:“臨州堤壩已經(jīng)修建七年,這么多年都沒出問題,即便此次真塌了,我家老爺也只是督辦之責(zé),怎么可能會罰這么重?”
王蕓箏都覺得公主是在嚇唬自己了。
“夫人?!笔⒅駞s扯過她的手,將一張紙放在她掌心:“這些是本宮讓人抄錄的臨州堤壩水位以及對應(yīng)時間、降水量,你若不信,便將它給崔尚書看,相信崔尚書能夠明白?!?
堤壩一旦垮塌,死傷無數(shù),到時崔嵇文便是不得不踢出來的替罪羊。
“我……”王蕓箏感覺著手中那張紙,一時覺得千斤重。
“夫人,崔小姐秀外慧中,崔顥那孩子本宮看著也靈秀,作為母親,她們的未來都系在你一人身上?!笔⒅袼砷_手。
王蕓箏原本恐慌的目光,隨著她這句話漸漸強壓下去。
雖然心中依舊恐懼,但面上到底是看不出什么了。
“若是真的,公主……想讓我家老爺做什么?”王蕓箏還是忍不住問。
這次盛知婉卻沒再回答她,只道若是崔尚書想見她,去聚賢茶樓定個雅間便是。
盛知婉離去,王蕓箏呆愣一會將那張紙疊好藏入衣物之內(nèi),這才重新?lián)Q了衣裳走出廂房。
盛知婉做完正事,原以為今日的賞荷宴便能順利結(jié)束了,沒想到她剛到前頭,便聽有人來報,太子妃來了。
明嘉?
盛知婉眉頭蹙起,沒想到明嘉居然會不請自來。
但這時她來自己府中要做什么?總不會是還惦記著自己與她的那點恩怨吧?盛知婉自問從不欠她什么,偏偏明嘉總要處處與她比較。
不過既然她來了,盛知婉也沒有懼怕的道理。
當(dāng)即讓人請她進來。
明嘉一進來,盛知婉立時發(fā)現(xiàn)了她的不對勁。
明嘉很瘦,華麗繁復(fù)的宮裝穿在她身上竟然顯得空空蕩蕩的,她整個人的眼神也不如以往那般跋扈,在強撐著的外強中干下,藏著很深的畏縮和恐懼。
盛知婉心中微沉……
察覺到盛知婉目光,明嘉衣袖下的手掐入掌心。
她沉郁地冷笑一聲:“看什么?以往我是郡主,你是公主,如今我已是太子妃了,你見到我是要行禮的?!?
盛知婉蹙眉,沒興趣在這上頭與她爭,行了禮,也不待她回答,便起身。
明嘉咬牙:“我還沒讓你起身!”
“太子妃若是專程來本宮面前耀武揚威的,那慢走不送?!?
“你!”明嘉恨恨,但想起此次來的目的,她還是將滿心的不甘給壓下來,“我要與你單獨說話。”
依舊是這樣跋扈的語氣,盛知婉挑眉,看來一個人再怎么變,骨子里的性子都是變不了的。
“可以,”盛知婉讓岸芷收拾了一處亭子,二人坐在涼亭之中,周圍荷花綻綻,不時有貴女們的笑聲從遠方傳來。
明嘉有些呆愣地看著這樣的場景,眼睛一眨,眼眶居然有些紅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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