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(dāng)即,一張沒有五官的頭顱出現(xiàn)在眾人眼前,崇晟帝看清楚那張臉,黃袍下的手忍不住顫抖。
果真!果真!
真是張狂至極、狂妄至極!
“刺客呢?抓到了嗎?”
肖震無,這時去追刺客的一隊禁軍歸來,“稟陛下,那刺客武功極高,已經(jīng)出宮了!”
“混賬!要你們何用?”崇晟帝怒斥,緊接著閉了閉眼,再睜開,眼神狠戾:“速去公主府,問問商行聿方才在做什么?還有,讓人去詔獄看看,慶寧還在不在?!?
“……是。”肖震愣了一下,領(lǐng)命而去。
崇晟帝這才看向那人頭:“處理了吧?!?
他轉(zhuǎn)身回到寢殿,蘇德運(yùn)緊跟其后,心底卻是止不住地不解。
陛下到底什么意思?難道是懷疑刺客同公主有關(guān)?
可公主只是一個女子,還是陛下的血脈,陛下為何要對公主這樣防范?或許……都不是防范,而是忌憚。
這種想法再次涌上心頭。
蘇德運(yùn)垂眸斂目,心底忽地?zé)o法抑制涌出一個想法。
但是,這想法卻更為驚駭!
若慶寧公主不是陛下的子嗣,陛下為何要容忍她的存在?除非,慶寧公主真正的身份讓他不得不容忍。
陛下是天子,普天之下,還有誰能讓他不得不忍?
“蘇德運(yùn),”頭頂忽然傳來崇晟帝的聲音。
“奴才在?!?
“你也覺得,朕將慶寧下獄不對嗎?”
蘇德運(yùn)感覺到一道目光落在身上,連忙跪下:“陛下自有陛下的想法,陛下是天子,奴才只是奴才,奴才怎會理解陛下的想法?”
“但要是……要是……”他猶豫了一下。
崇晟帝哼笑一聲:“說,跟著朕這么多年,你還是這么油腔滑舌的?!?
“那也是仗著陛下對奴才的恩寵!”蘇德運(yùn)道:“要是陛下真問奴才的想法,奴才的確是覺得陛下這懲罰有些過了,畢竟公主救了臨州,立了功,雖有些過錯,但稍罰一下便是,禁足、悔過之類的,這下入詔獄,公主怕是沒吃過這樣的苦,要嚇壞了?!?
“呵呵,你覺得,朕只是在小罰她?”崇晟帝冷笑一聲,對蘇德運(yùn)的回答倒是很滿意。
其實這問題,在他問出口前心里已經(jīng)有了答案,這么多人都認(rèn)為自己此舉不妥,蘇德運(yùn)又怎會例外?
所以這時,若是蘇德運(yùn)回答陛下做法英明,那便是在揣摩他的心思、在欺君;若是他說陛下做法不對,更是不妥。
可蘇德運(yùn)說他是奴才。
既是奴才,便不可能了解一位天子的高瞻遠(yuǎn)矚和決策,這種說法取悅了崇晟帝。
“怕?她可未必知道什么叫怕?!?
蘇德運(yùn)沒再說話,大殿內(nèi)一時重新安靜下來,直到肖震匆匆進(jìn)來。
“陛下,詔獄一切正常,慶寧公主因為害怕還沒睡,公主府商駙馬喝醉了,正扯著羽林衛(wèi)撒酒瘋,說要進(jìn)宮來,求您放了公主?!?
“撒酒瘋?可問了多長時間?”崇晟帝瞇眸。
“問了,已經(jīng)大半個時辰。”
那便不是他……
可不是他,是誰?總不能是那個人,不可能的!這么多年過去,他怎么可能還活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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