祖父……”盛芫莙不敢對上王太尉的視線。
王太尉卻緊緊盯著他。
“太子,抬起頭來!”
盛芫莙被這一喝,猛然抬起了頭。
王太尉直視著他的眼睛,壓低聲音,卻字字如針刺耳:“太子要記得這一刻!今日絞架上的人是懷閔,明日便可能是任何人。身在其位,不得不爭,更不能行差踏錯?!?
“太子,”他聲音一頓,攥著盛芫莙的手用力到發(fā)抖:“只要太子能夠記住今日之教訓(xùn),你二舅舅,不算白死。”
盛芫莙說不出話。
王太尉松開手,轉(zhuǎn)過身去:“太子要好好想想,究竟是誰,害死了你二舅舅?!?
與此同時,三皇子府。
三皇子盛芫皓和祁書羨,也在密談此次之事。
從敲登聞鼓,到方鴻志拿出證據(jù),再到最后牽扯到太子。雖然最后太子涉事被父皇壓下,但這整件事,卻是沖著太子去的無疑!
每一步,都出人意料,又在計劃之中。
這樣的計劃,絕不是盛芫淇那個草包能想出來的。
以盛芫淇的性子,在得知太子涉及此事之后,最能想到的便是捅到御史臺,讓御史去父皇面前彈劾。
而不是如此輾轉(zhuǎn),借用民意逼得父皇不得不處理。
“三殿下,是懷疑二殿下背后有人相助?”祁書羨擰眉。
“不是懷疑,是肯定。”盛芫皓側(cè)眸,忽然看向他:“昨日,云嘉為何會阻攔行刑?”
“……”祁書羨默然片刻,將昨日之事說了。
盛芫皓聽后微微瞇眸:“你說,是因?yàn)閼c寧一句話?”
“是。”祁書羨心中也很無奈。
隨即他又一愣,反應(yīng)過來:“殿下覺得,知婉是有意的?”
“怎么,你不覺得?還是你以為她是因?yàn)槟悴裴槍υ萍??”盛芫皓表情古怪?
祁書羨不說話了,他的確是這樣認(rèn)為。
盛芫皓面色沉沉望著外頭。
從校場狩獵開始,到漠北賣低價棉,再到扭轉(zhuǎn)北狄戰(zhàn)局……
他腦海中飛快回顧著過去幾個月發(fā)生的事。
“校場上,商行聿帶著幾個紈绔奪了魁首;潞綽中毒,慶寧恰好看過對癥醫(yī)書?!?
“漠北寒災(zāi),慶寧那些低價棉說是要捐給軍中,可怎么這么巧,那批棉恰恰好,便在那時存在了冀州府?”
“還有北狄,”盛芫皓望著他:“世子身在其中,最應(yīng)該知道商行聿的功績作不了假?!?
祁書羨心神一顫,雙拳攥緊。
他一直不愿承認(rèn)的、企圖回避的,此時全部被盛芫皓一點(diǎn)點(diǎn)揭開在面前。
他聲音極澀,卻又不得不承認(rèn):“商行聿此人武功極高,至于戰(zhàn)局,或許,是有高人在旁相助?!?
他忍不住想起那個夢,可是……
那只是個夢而已!
盛知婉再怎么聰明,也是個女子,她從未上過戰(zhàn)場,怎么可能對戰(zhàn)場行兵那般老練。
是的,是夢!
只是夢!
盛芫皓沒注意到他神色,只是神情有些凝重:“所以,商行聿根本不是紈绔,他表現(xiàn)出來紈绔只是因?yàn)橄胱屖廊艘詾樗羌w绔。”
“慶寧呢?她為什么要賣低價棉?”盛芫皓想不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