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前她看重他丹心赤誠。
但經(jīng)歷前世,才知人心易變,丹心赤誠原來亦是可以偽裝出來的。
一個不夠堅定、容易游移之人,敗是一定的。
只是沒想到,居然來得這樣快。
很快,漠北下一封信便送來了。
裕文縣再度失守。
朝堂上的氛圍越發(fā)緊張起來。
市井之間也流傳出消息,漠北軍大敗,連失武渡關、裕文縣,再往南打上個把月,就要將整個冀州府占為己有……
京城在慶州,慶州又毗鄰冀州府。
北狄軍若是占領了冀州府,豈不是就打到了京城?
這話一出,京城內(nèi)安享太平的表象一下子被打破了!
更多的人是惶惶不愿相信。
“祁世子連蒼南必敗的戰(zhàn)局都能扭轉(zhuǎn),為何此次會敗了?”
“聽聞北狄人個個都長得高大,生來便會騎馬,他們的將領一只手便能將大磨抬起來?!?
“祁世子再厲害的兵法,帶的兵不行,也很難取勝?!?
聚賢茶樓,一桌人聲音尤其大。
“放屁!”
另一道聲音傳來。
那桌人抬頭,還未看清,便感覺茶水兜頭灑落。
“長他人志氣,滅自己威風!你們真是晟國人?莫不是,北狄放在晟國的探子吧?”商行聿倚在欄桿上,手中拿著空了的水壺。
幾人原本被說得有些臉臊。
但,等到看清開口的人是商行聿。
其中一人當即眼色一狠,抹干凈臉上的茶水,冷笑道:“我們要是探子,你商行聿算什么東西?蛀蟲嗎?一個不知廉恥靠女人的草包軟蛋,你懂什么國家大事!”
此人名叫田孟年,是兵部尚書嫡長子楊竣南的小舅子,學問一般,但因著楊家這層關系,在京城內(nèi)也有一批擁躉。
聽他說罷,身邊之人立即附和:“就是!我們只是在陳述事實!”
“連祁世子都敗在了北狄人手中,我們承認北狄人很厲害有何不可?!”
“知己知彼,百戰(zhàn)不殆,連敵人的實力都不敢正視,怪不得你是個廢物!”田孟年滿目鄙夷。
商行聿挑眉:“北狄人,很厲害?”
“自然!”田孟年道,“不然祁世子怎么可能會???”
“不是,商行聿,你不會以為祁世子敗了就不如你了吧?人家再敗,也是將軍,你算什么?”
“你上過戰(zhàn)場嗎?見過死人嗎?”
“叫我說,你這手怕是連只雞都殺不了吧……”田孟年邊說,邊嘲諷地用拳頭去戳商行聿的肩膀。
然后,沒戳動。
田孟年不信邪,還想再試試,商行聿一把將他的手腕一擰,制住。
“啊啊啊救命!疼疼疼!”田孟年大叫,外頭兩個隨扈聽到他的聲音,當即闖進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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