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成換了衣服走出來。
整個人相比之前縱馬驚嚇杜逸之時瘦了不少,且整個人的身上多了一種陰郁的氣質(zhì)。
杜三爺帶著兒子去找了父親,父子三人一同來到大房,見到杜老夫人,杜三爺才神神秘秘將揣在懷里的信取出。
杜成不明白一封信為何要這般慎重,但杜老夫人和杜三老爺,一看見信便霍然起身。
杜老夫人深吸口氣,趕緊吩咐人去請二房的人。
很快,南杜此時能在此說上話的人齊聚在一間房內(nèi)。
除了杜成,每個人臉上神情都很亢奮。
“老三,將信打開吧?!倍爬戏蛉税l(fā)話。
杜三爺終于當(dāng)著眾人的面將信上的封泥打開。
所有目光注視在信件上。
待看清信件中的內(nèi)容,杜老夫人嘴角溢出笑容。
信件中提及的,只有兩件事。
第一,便是燒棉!將盛世堂在冀州府囤積的棉花付之一炬,便無人再能阻止棉價暴漲;
第二,是配合林弈,拉攏冀州府的各大棉商,將棉價推高。
杜三爺愕然地張了張嘴,“燒、棉?那位……居然要燒棉?”
“哼!杜逸之仗著是為公主辦事,毫無顧忌,得罪了多少想趁機(jī)斂財?shù)拿奚?,看來,這信中叫林弈的恐怕便是那位的人?!?
杜老夫人憋悶許久的心胸終于舒張?jiān)S多!
本該如此!
一個毫無背景的杜逸之也敢同杜氏作對!
她讓人去請他,愿意見他,是給他面子!可他不知好歹,仗著背靠公主,投靠北杜。
笑話!
如今又如何?
公主又如何?
那位要燒棉,他就算死在這場火中,他背后的那位公主主子,敢說半句話嗎?
杜老夫人當(dāng)即讓人去府衙將嚴(yán)知府請來,此事還需要嚴(yán)知府去做。
“剛好,嚴(yán)知府的人如今值守著盛世堂,做起這件事也容易……到時候,將事情推到一個衙役身上便是?!倍爬戏蛉四﹃鹬榈馈?
杜成從最開始的茫然,聽著杜老夫人同其他長輩商量接下來的計劃。
他今年十八歲了。
如杜逸之所,已經(jīng)不小。
雖然性格沖動,但該有的腦子還在。
燒棉?
即便是他這樣錦繡堆里長大的小少爺,也知道如今的棉花對于冀州府意味著什么。
寒災(zāi)來得突然,冀州府毫無準(zhǔn)備,冀州又不盛產(chǎn)棉。
如今每一斤棉,對冀州的百姓都是一份活命的機(jī)會。
這信中卻讓他們將棉燒了!
雖然……那棉花是杜逸之的。
杜逸之是奸*淫*女子的罪犯的兒子!
杜逸之是個天生壞種!
他還斬了自己的愛馬,害自己在好友面前丟丑!
可一碼歸一碼!
燒棉,這怎么能行呢?
杜成張嘴:“大祖母,父親!我不同意!”
“你們以前不是說杜氏是冀州府的大族,所所行,都該無愧于心、無愧于冀州府百姓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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