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老夫人很滿意:“此事你們不必管,我已跟嚴知府送了消息,最遲明日,杜逸之便得屁滾尿流滾出冀州。”
至于能不能出得去,哼!
杜老夫人說罷,大家面面相覷,嚴知府同杜明義關(guān)系不錯,這些年嚴知府在南杜的幫助下,也在冀州府做出不少政績……
當然,也拿了不少好處,他的立場肯定是同南杜綁在一起的。
既然杜老夫人說了他會出手,那他們的確不必在意。
只有杜三爺依舊憤憤不平:“怎么這么輕易便放他離開!杜逸之就是天生的壞種,他爹喪盡天良,他也同他爹一樣——”
他說到這,杜二老爺咳了一聲,在場其他人也面色古怪。
杜三爺訕訕閉嘴。
當年的事,杜明灝是因何而死的,在場人都清楚,偏偏有些假話說得多了,有時連罪魁禍首本人都會信以為真。
“好了,都散了吧?!倍爬戏蛉瞬粣傏s人。
她兒子杜明義便是那件事中最大的受益者。
在她面前提這些,難道還要她給他們分好處嗎?
*
杜逸之不知道杜老夫人的打算。
回到宅子,讓阿簡去藥鋪買五十斤能治凍瘡的藥材,再買五十斤豬油,分給新招的弟兄們。
他這些日又招了幾十人。
大多都是冀州府的獵戶,雖不會功夫,但能打、力氣大,有用!
杜逸之很清楚,等到大棉商們發(fā)現(xiàn)他手中的棉花用之不竭時,肯定不會再一味等下去。
到時便要靠著這些人守住棉。
只是沒想到,還沒等到大棉商們坐不住,翌日,帶著新棉去盛世堂的路上,眾人便遭到了一伙不要命的匪徒!
“杜老板,站到我身后!”阿簡當先擋在前頭。
“護住棉花!”杜逸之喊了一聲。
誰知那些人根本不是沖著棉花來的,為首的人蒙著臉只露出兩只眼睛,手臂一抬,一只弩箭朝著杜逸之射來。
阿簡沒想到對方還有這等武器,等反應過來,弩箭已經(jīng)到了杜逸之面前!
“杜老板——”
一道身影這時從身旁沖了過來,身子一側(cè)將杜逸之往身前拉去。
弩箭射中那人后背。
杜逸之一愣。
對上一雙憨直的眼:“杜老板好人,好人不能死!”
厚厚的棉衣被弩箭穿透,整根弩箭沒入半根在他后胸。
杜逸之摸到黏糊糊的東西,只是瞬間,便因寒冷凍在自己的手上。
阿簡這時已同那射弩之人纏斗起來,其他人也纏斗在一起。
不遠處,有北杜之人也發(fā)現(xiàn)這邊的情況。
還有不少百姓,聽聞是盛世堂的老板被刺殺,也都撿起地上的雪塊朝著那群匪徒砸去——
雖然沒有什么實質(zhì)性的傷害,但的確給對方造成不少麻煩。
眾人拾柴火焰高。
很快,匪徒全都被制服。
死的死,傷的傷。
阿簡按著射弩的匪首,逼迫他雙腿跪在地上,一手掀開他的面巾。
周圍圍觀的幾個百姓在看清他的臉厚,忍不住喊起來:“他、他不是前些日被府衙通緝的馬賊嗎?怎么跑出來了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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