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知婉聞淡定道:“之前存著的?!?
說罷,耳朵卻忍不住微燙。
“之前存著的?難道奴婢記性這么不好,怎么一點(diǎn)不記得了……”汀蘭擰眉自自語。
岸芷在旁邊無語地掐了一把她胳膊。
低聲斥道:“好了,做你的事,這么多問題做什么?!?
汀蘭撇撇嘴,這才在岸芷的目光下不敢再問。
只是盛知婉看著手中的天珠果,卻是不由自主想到將它們送來的商行聿…………
算算日子,他那邊應(yīng)該也快到收獲的時候。
不知道,一切還順不順利?
*
廉府,祁非嫣沒想到事情如此輕易便辦成了!
果然,銀子才是最有用的東西。
自從張懷仁和胡善不在京城,她便只能自己讓人花銀子打聽消息,前前后后在黑市砸出去兩千五百多兩。
昨日,終于在一位牽頭的拉線下成功被吸納入會。
這會叫同幫會,名義上是幾個州間小商戶交換物資的,但實(shí)際上,上下關(guān)系龐大駁雜,官商均有,做的都是官鹽販鹽買賣。
祁非嫣沒敢透露身份,只讓手下一個鋪?zhàn)拥恼乒癜缱龈簧绦惺隆?
畢竟是才開始,祁非嫣還是覺得應(yīng)當(dāng)謹(jǐn)慎一些,因此先只投了兩千兩進(jìn)去。
不過這兩千很快便獲得了收獲。
祁非嫣捧著到手的兩千六百兩銀子喜上眉梢時。
黃土巷,黃家藥鋪后頭,杜逸之也在向新歸服的“兄弟們”分發(fā)此次的好處費(fèi)。
五大三粗的黃元貴感激得屁滾尿流:“杜老弟!不,杜哥!以后您就是我親杜哥!”
“以后杜哥有事盡管吩咐,我黃元貴但凡猶豫一下就是孬種!”
“還有你們,趕緊的,都跟杜哥磕頭道歉!”黃元貴一踢身后的幾個伙計(jì)。
伙計(jì)們面露愧色。
杜逸之坐在長條凳上大度道:“都是兄弟,不打不相識,以前也是我做的不對,要是人人都同我一般揀藥渣,不買藥,你家藥鋪早關(guān)門了?!?
“再說,雖然黃大哥讓人教訓(xùn)我,也沒有真把藥渣處理了?!彼赃@點(diǎn),杜逸之記他人情。
“你不怪我就好?!秉S元貴尷尬撓頭。
實(shí)際上他只是覺得處理起來太麻煩,沒想到杜逸之居然誤會了。
但也好,杜逸之現(xiàn)在有了貴人拉拔,還能不忘帶著他。
五十兩銀子啊,這才幾天,比他爹這藥鋪幾個月賺得還多!
杜逸之起身:“下次若還有這樣的事,我還來找黃大哥。”
“好好!”黃元貴把人親自送出去。
杜逸之回到自己家,到房內(nèi),拿出一只鐲子和一支簪子,以及買完這些后,又原封不動還回來的兩千多銀票。
這便是最開始盛知婉給出的那三千兩,置辦衣服行頭后剩下的。
而除此之外,他又從懷里取出兩百多兩。
這是祁非嫣為買消息所付。
也就是說整個局從開始到如今,他不僅一分銀子沒花,還賺了二百多兩。
張懷仁和胡善,是他找人扮演的,為的便是引起祁非嫣的貪欲。
即便祁非嫣不上鉤,他也做了兩手準(zhǔn)備,廉文輝常去的賭錢場子他進(jìn)去過兩回,就等著祁非嫣不上套,便從他那里下手。
但祁非嫣的性子果真如公主所說一般,又蠢又自負(fù)。
兩個只見過一面的人也敢信,說白了,太相信自己國公府嫡小姐的身份。
但她也不想想,她堂堂國公府嫡小姐都能為了幾百兩銀子起貪欲。
那更下頭的人,又為何不能為了幾十兩,騙她這個國公府嫡小姐一回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