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，就在此時(shí)，無數(shù)身穿金鎧的身影從天而降，根本不給眾人反應(yīng)的時(shí)間，直接揮舞著手中古刃，將那些跪拜在地的生靈頭顱砍下。

而在屠殺了諸多生靈后，他們又將目光放在了那棵通天古木之上，手中金刀砍落，一道道血?dú)庾怨拍局︻^噴涌而開。

“?。?！”

青顏的臉龐，瞬間變得扭曲，腰肢扭動(dòng)，就連本體都在不停顫抖。

從瑤光口中，凌霄已經(jīng)知曉，這位先天生靈曾被仙族打落無界海。

因此，哪怕她道心無瑕，可對(duì)于這段記憶也一定是極其的深刻。

如今，青顏靈力被封，被困在人間仙路，恐怕內(nèi)心早已有所落差。

而凌霄要做的，就是在她最絕望的時(shí)候，叫她重溫當(dāng)初被仙族屠戮的美好回憶。

凌霄仰頭，朝著瑤光使了個(gè)眼色，后者當(dāng)即心領(lǐng)神會(huì)，玉手捻蓮，一道道黑色的因果之力垂落下來，將青顏身軀籠罩。

世間萬道，因果循環(huán)。

而在這股因果業(yè)力作用下，一切幻境皆為真實(shí)。

如此，何愁青顏道心不碎？

雖說，凌霄與瑤光的境界，如今都在至尊層次，根本無法與青顏相提并論。

可，兩人掌控的力量，卻已超脫人間范疇，憑一棵古木，又如何與他們抗衡？！

尤其是，在大寂滅磨盤的吞噬下，青顏的先天氣運(yùn)早已所剩無幾。

如今的她，就像是一只困獸，任由凌霄玩弄罷了。

“不??！這是幻象…都是幻象。”

青顏絕望嘶吼，此時(shí)她能看到，在那無盡的黑暗中，仿佛浮現(xiàn)出一張張面孔，老幼婦孺，臉上皆是一抹怨意。

“青神…為何你沒有庇護(hù)我們…”

“青神，我族視你為神明，世代守護(hù)…為何你要眼睜睜地看著我們被仙族屠戮…”

一道道呢喃聲自青顏耳畔響徹，而那神木之上，漸漸繚繞出一絲魔意，深入骨髓。

“不…不是這樣的…我乃天之四木，人間橋梁…我不能…不能擅離職守…”

青顏眸光顫動(dòng)，自自語。

而凌霄的嘴角，卻揚(yáng)起一抹陰邪笑意，“職責(zé)？曾經(jīng)天魔掌天，可曾屠戮爾等？難道說，你心底就沒有一絲的貪念？”

按照凌霄所想，同為先天生靈，四大神木的存在，雖對(duì)仙族有所威脅，但…本質(zhì)上她們應(yīng)該也歸屬于仙靈。

只是?。?

為了萬代霸業(yè)，仙族砍伐四木，徹底阻斷九天通道，因此才將她們舍棄了。

換句話說，她們…不過是仙族棄子，這也是為何當(dāng)初仙族屠戮生靈時(shí)，青顏并未出手的原因。

在她內(nèi)心深處，還是臣服于古神的。

只可惜，她忘記了，神明心中又怎會(huì)有情？

“沒有…我沒有…”

“還敢狡辯！”

凌霄一聲厲喝，眸中神魂繚繞，而那一尊矗立天穹的太初神符，當(dāng)即綻放億萬魂光，朝著那古木本體徑直插入。

“別再抗拒了，你的身份始終都是一枚棋子，難道你真的…不想掌控自己的命運(yùn)么？”

“哪怕現(xiàn)在，你仍舊只是一枚棋子，等到職責(zé)耗盡，就該被人舍棄了?！?

無盡的魔意奔涌而開，像是一只溫柔的手掌，撫過青顏的心神。

“臣服吧，只有我…能帶你重回九天，給予你和你的子民尊重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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