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笙笙偏頭看傅青隱。
否則什么?
傅青隱沒說——否則,也不會讓金豹豹留在你身邊。
余笙笙見他不想聽,也不追問。
她岔開話題問:“指揮使,陸小姐已經(jīng)去了嗎?”
“對,黑白和她在一起,他們二人做先鋒,先探探情況?!?
余笙笙不免擔憂:“那我們要快些,盡量別讓她出危險。”
傅青隱淡淡道:“她的任務,就是出危險?!?
余笙笙:“??”
“引蛇出洞,若蛇不出,那就是失敗了。”
傅青隱眸子幽深冷銳,余笙笙和他目光對上,心頭微微泛起涼意。
是這些日子的相處,讓她有了錯覺,傅青隱哪里是溫和良善之輩?
他若是,也坐不穩(wěn)這個位子。
余笙笙垂下頭,默默往前走。
傅青隱察覺她的情緒變化,目光再次深了深,但沒有再開口。
說什么呢?無從解釋。
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,做的就是這樣的事。
讓他心懷悲憫,可憐這個,同情那個,他也做不到。
若是那樣的話,鎮(zhèn)侫樓,赤龍衛(wèi),指揮使,就都會變成一個笑話。
他不是笑話,也不能是笑話,他是一把利劍。
哪怕傷人亦傷己。
余笙笙能懂,自然是最好,若是不能懂……
傅青隱沒再往下想。
……
天王廟內(nèi)。
陸星月和黑白被安排在一處小院中,院子干凈,布置簡單。
實在是太簡單了——院子里幾乎沒什么擺設,除了一方石桌,四個石凳,再就是旁邊養(yǎng)魚的水缸。
這會兒也沒什么魚,就是空的。
黑白垂著眼睛,眼角余光把這里掠了一遍。
往屋里走,小道士進屋點著燈,光線映亮,照見屋子里的擺設布局。
一共三間屋,正中廳堂,擺著桌椅,桌上有燭臺,一套茶壺茶盞。
兩邊里屋黑著,掛著條布簾,看不到。
小道士笑瞇瞇對陸星月說:“小姐稍坐,貧道去沏茶。”
陸星月趕緊說:“道長不必忙了,我們本來就是路過打擾,已有愧意,豈敢再多勞煩,我們也不渴,不必上茶了?!?
她一招手,黑白上前,把包袱放在桌上。
“我們自己有干糧,隨便吃一點就行了?!?
小道士打量她,方才在外面,現(xiàn)在近在眼前。
越瞧越覺得她好看。
“小姐何須客氣,你走錯路都能走到我們這里來,可見是十分有緣?!?
“既是緣來,豈有不執(zhí)行之禮?”
“請您稍等,用不了多久,貧道馬上就來?!?
他說罷,轉(zhuǎn)身離去。
黑白聽著他腳步聲遠了,讓陸星月別動,他去左右兩邊里屋查看一番。
兩邊屋里布置得一樣,床、衣柜,梳妝臺,再沒別的。
他檢查過地面,也沒有空的地方,床也是完好,沒有翻板。
不像是有地道暗格之類。
陸星月被他一通的檢查弄得更加緊張,時不時關注著外面,還得看著他。
“怎么樣?有問題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