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屋里布置極為簡單,桌椅、床、衣柜、衣架,別的再沒什么。
這環(huán)境,讓余笙笙想起多年前,齊牧白住在鄉(xiāng)下莊子的時候。
正在思忖,外面許伯青低聲回話:“小姐,人來了?!?
“只他一人嗎?”
“正是。”
“不必攔,讓他來。”
齊牧白心情郁悶至極,他本來就看不上孔德昭,覺得那就是個什么都不懂,只仗著家世,仗著有個好爹而已,要不是因為被迫吃下毒藥,不得不效力,他才不會受孔德昭驅(qū)使。
“這家伙,就是頭腦簡單,連戶部的重要性都不知道,南順能得了天下才怪!”
“我這樣的人才,他不知道珍惜,早晚會讓他知道,后悔二字如何寫?!?
他一邊捂著臉,一邊忿忿不平走進院子。
到屋門口,一手推開門,忽然覺得有些不太對勁。
他出去的時候,明明沒有點燈。
怎么……
他往里一看,一眼看到在燈光里站著的余笙笙。
余笙笙今日穿的是紫色勁裝,烏發(fā)用紫色絲帶系住,這顏色穿好了是貴氣,穿不好就是土氣。
可余笙笙膚白勝雪,眉若遠山,眸子漆黑清冷,這紫色在她身上,若神女臨凡。
淡淡光暈在她身上還似鍍了一層淺金光芒,更顯得不容侵犯。
齊牧白有一瞬間的恍惚。
這才多久,余笙笙容貌未改,但氣質(zhì)、穿著,仿佛從里到外,都像脫胎換骨。
和當初沉默少,只會一味隱忍愛讓的余笙笙,判若兩人。
這樣的笙笙,原本,該屬于他的啊。
齊牧白嘴唇輕顫:“笙笙。”
余笙笙目光冷淡,似冰凌泛著寒意:“齊牧白?!?
“你從來不是這樣叫我的,只有生氣的時候才會?!饼R牧白語氣中,竟然有點委屈。
以前余笙笙確實不會連名帶姓的叫他,只有在他逗他,讓她佯裝慍怒的時候才會。
余笙笙輕笑:“按豹豹的叫法,應該是狗東西?!?
齊牧白臉色微變。
她抬手一指,指床上燕氏:“這是怎么回事?”
“你把她弄到這里來,意欲何為?”
齊牧白臉上一紅:“笙笙,你聽我解釋,不是你想的那樣,我沒有對她如何,是她,是她自己脫了衣裳,主動勾引我的!”
“是我當機立斷,把她捆起來,這個女人簡直是不知羞恥,笙笙,你不要聽她任何污蔑我的話,我沒有和任何女子做什么不恥之事。”
燕氏聽到這話,雖然口不能,但眼神中也明顯流露出不屑。
余笙笙也蹙眉,不知道齊牧白這心思歪到哪里去了。
她才不會在意,齊牧白會不會和誰,什么女子,做什么事。
余笙笙指著燕氏的嘴:“她口不能,一句污蔑你的話也不曾講過?!?
齊牧白:“……”
余笙笙冷然道:“我是問,她,怎么會在你這里?你把她帶過來,是為了什么?”
齊牧白目光微閃:“那你是為了什么?笙笙,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人,你善良……”
“我從來不是善良的人,”余笙笙打斷他,“我在山里打獵,要是善良,吃不上這口飯?!?
“我善不善良,也與你無關(guān),不要岔開話題,她是我抓的人,你不聲不響弄走,所為何故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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