郝孟野在一旁接著說:“指揮使,今日在朝堂上,盧進明和太子一唱一和,他似有意投靠太子?!?
“您是否因此才……”
傅青隱掀眼皮看他,他即刻垂首:“鎮(zhèn)侫樓從不涉黨爭,是屬下失?!?
黑白目光在他們二人身上一轉,嘿嘿一笑:“郝大哥有所不知,主子上朝之前就讓我查這些東西?!?
他目光一轉,看到那方帕子:“咦?這是什么?帕子?”
傅青隱放下資料,拿起帕子:“不錯,是方帕子,如何?”
黑白一看這顏色,不像傅青隱平時用的,心思一轉就知道是怎么回事。
“不錯,挺好。”
郝孟野看著帕子,微蹙眉:“這帕子是指揮使在小貨郎那里買的嗎?”
黑白:“??”
傅青隱面不改色:“何以見得?”
郝孟野直接把帕子從他手上拿走:“據(jù)屬下所知,小貨郎小推車上的貨,一般分兩種,一是家中有賢妻,手巧,自己做一些,一是進些便宜貨,加點薄利往外賣?!?
黑白干扯一下嘴角:“郝大哥,你知道得可真多,我們……”
郝孟野繼續(xù)說:“我還沒說完,指揮使這方帕子,一看針線活就不怎么樣,明顯不是貨郎妻子做的,做成這樣也不好意思出來賣呀?!?
“這種就是進貨,這種成色,也就是小貨郎的小推車上才有,平常鋪子都沒有,所以,屬下斷定,是從小貨郎那里買的?!?
他說罷,眼神中還隱隱有些期待,像是在等傅青隱夸贊,說他分析得對,不愧是辦案能手。
傅青隱抿唇不語,郝孟野低頭再看帕子,抖開。
這下,一角上的繡花也露出來。
傅青隱也是第一次看到。
郝孟野指著繡花處,忍笑忍得喉嚨發(fā)癢,清清嗓子才說:“這繡的什么?兩個三角朝上,像是倒了的鴨子頭。”
傅青隱:“……”
“誰家……”郝孟野后面的話還沒說完,被黑白一把搶過去。
黑白把帕子折好,小心翼翼放在傅青隱面前。
“主子,別聽他胡說,這分明就是一個隱字,繡得比較隱晦,沒那么明顯,這圖案,實在別出心裁?!?
郝孟野眼睛微睜,額角滲冷汗,嘴巴死死閉上。
死嘴,剛才都說了些什么!
傅青隱拿起帕子,手指撫過那處繡花——隱字嗎?
還真是夠隱晦的。
郝孟野低下頭:“指揮使,屬下還有要事,這就告退?!?
傅青隱漫不經(jīng)心道:“鴨頭山那邊的礦廠,該去探探情況,你親自去吧?!?
郝孟野:“……”
“今日去,明天回?!?
郝孟野立即就走,一個字不敢再多說,一刻鐘不敢耽誤。
黑白也跟著開溜,郝孟野苦著臉咬牙:“你竟是半分都不提醒我,鴨頭山距離京城這么遠,平日都是兩天才到,這次讓我兩天打個來回,屁股都得顛成八瓣!”
黑白拍拍他肩膀:“大統(tǒng)領,我攔了,你聽嗎?你分析得那叫一個痛快,那叫一個縝密,有如滔滔江水,要不是我搶了你的,你還沒完呢?!?
郝孟野無奈哼道:“沒事送什么帕子,那種繡工實在是……”
黑白一指他,他又把話咽回去。
正在戶部衙門里的余笙笙,打了個噴嚏。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