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硯書別過臉:“阿意定然是為了避嫌,她自己也身在事中,如何顧得上我們?”
“呵?!碧K定秦短促笑一聲,“你愿意信就信,反正,我是不會再信她?!?
蘇硯書握緊藥瓶——不會,知意不會是白眼狼。
余笙笙生起火,金豹豹站在一邊,袖子衣擺都濕透,小臉青白,一臉畏懼地看著案板上的魚。
綠湖挽起袖子,干脆利索地處理魚。
周嬤嬤笑得合不攏嘴:“瞅瞅,瞅瞅你們倆,平時兇的竟然不敢殺魚,平時柔弱小聲的殺起來利索干脆?!?
綠湖靦腆一笑:“我以前就經(jīng)常去野釣,家里沒錢買肉,這就算打打牙祭?!?
金豹豹吞口唾沫:“我……我殺雞行,殺魚是真不行?!?
傅青隱帶著無常進門,就聞到香味。
無常默默想:又燒挽香木了。
傅青隱聽著說笑聲,聞著香氣,心情也愉悅不少。
他們倆一到,笑聲停了停。
這是余笙笙在酒醉之后,第一次見傅青隱。
心莫名跳慢一拍,耳光不可抑制地一燙。
“指揮使,您怎么來了?快請坐吧?!?
傅青隱:“??”
愉悅消退一半。
聽這話的意思,是沒打算請他?
燒他的木,吃他的魚,還一桶,竟然沒想著請他?!
這個小沒良心的。
……
燭影搖晃,吳蓮兒端著藥碗進屋。
屋里的血腥味還沒散,混和著藥味兒,不太好聞。
屋里開了半扇窗,吳婆子又嫌吹得慌,又關(guān)上,只留一條縫隙。
“娘,喝藥吧?!?
吳婆子哼哼唧唧,這段時間她可是遭罪了,以前是跟著夫人的得臉管事婆子,吃得好穿得好,還有給孝敬恭維。
哪像現(xiàn)在,吃苦受累干活不說,還得受莊子上那些粗老娘們兒的氣。
這回更是不分青紅皂白,非說她偷盜,按下她就打了板子,皮開肉綻。
要不是女兒來,她覺得這條老命都要不成了。
“放參了嗎?”她問。
“放了些,您快喝吧,”吳蓮兒輕聲哄。
吳婆子把藥喝了:“天殺的,敢這么打我,等你坐穩(wěn)了位子,一定要給我出氣!”
“娘,”吳蓮兒低聲說,“您可知道,為什么挨打?”
“還不是那些婆子……”吳婆子突然頓住,“你是說……是余笙笙?”
“不對,不對,”吳婆子自己否認,“要是她的話,早該動手,不會等到今天,更不會讓你來,浪費這好參。”
“娘,”吳蓮兒聲音更低,“我覺得,此事與夫人有關(guān)。”
吳婆子一怔,目光閃動。
“夫人?這……是不是因為你做了姨娘,她遷怒于我,想整治我們母女……”
“我覺得沒那么簡單,娘,你再好好想想。”
吳婆子吞口唾沫,垂下眼睛,呼吸都有些急促。
吳蓮兒一見她這反應(yīng),立即追問:“您知道?是不是?”
“到底是因為什么?您告訴我?!?
吳蓮兒猜測,應(yīng)該是與那晚余笙笙去蘇夫人院中,與蘇夫人見面有關(guān),后來蘇懷遠也匆忙去了,后來三人又離開院子,不知去了何處。
好像,從那時開始,就不太一樣了。
這其中,必有緣由。
她必須弄清楚。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