綠湖走到廊下,就見吳蓮兒一頭沖進(jìn)院中。
“郡主,救命啊!”
余笙笙剛喝下一口粥,聽她這一叫喊,差點嗆住。
金豹豹擼袖子就到外面。
“你干什么呢?大呼小叫,鬼喊什么?”
吳蓮兒臉色蒼白,臉上滿是淚痕,眼尾通紅,好不可憐。
“郡主,妾身無意沖撞,只是心中著急,請郡主原諒。”
她想進(jìn)屋,綠湖在廊下站著未動,眼皮微掀,目光冷銳像利箭出鞘。
吳蓮兒嚇一跳,趕緊停住腳步,在臺階下跪下。
“郡主,求您救命?!?
余笙笙有點可惜,這么好的早膳,她還沒吃太飽,被吳蓮兒這么一鬧,有點吃不下了。
她漱漱口:“何事?”
其實不用問,也大致能猜得到,蘇夫人重新掌家,吳蓮兒這種背主的人,肯定是要被收拾的。
她再有心機(jī),也終歸是沒有根基,奴婢出身,其眼界和行事怎么能與宗婦相提并論。
要論點小心機(jī),一時半會兒可能取個巧,占個上風(fēng),但時間一久,總歸是不行的。
吳蓮兒哭道:“郡主,我母親……在莊子上病重,怕是不行了,妾身想去探望,夫人不準(zhǔn)?!?
“妾身不求別的,只想請郡主幫忙,讓妾身請大夫給母親治病?!?
余笙笙抬眸,隔著珠簾看她,初晨光影投在她臉上,光影明暗,映襯著她靠妝容和首飾撐起來的貴氣的臉,現(xiàn)在一瞧,實在一般。
還未說話,金豹豹怒笑一聲:“你是瘋了還是腦子有病忘了?讓我們郡主救你娘?你娘干了什么,你心里沒數(shù)嗎?”
金豹豹說得對,余笙笙恨不得讓吳婆子死。
吳婆子屢次為難她,還針對吳奶奶,余笙笙怎么可能會忘?
她目光瞬間冷下。
吳蓮兒叩首:“郡主,妾身知道,我母親曾做過對不起郡主的事,但她年事已高,也知道錯了,是真心悔改,求郡主寬恕,妾身愿意為郡主效力,唯郡主馬首是瞻。”
余笙笙眸子微瞇,她對吳蓮兒的什么忠心,什么馬首是瞻一點不感興趣。
不過……
她略一思索:“你所求,只是給你母親請大夫看???”
“是?!眳巧弮捍饝?yīng)一聲,眼中燃起希望。
余笙笙點頭:“好,準(zhǔn)了,你去?!?
吳蓮兒大喜:“多謝郡主!”
“不必謝我,”余笙笙冷聲說,“我不過是看在夫人的面子上,夫人盛怒,我不想讓她在怒氣之下做了糊涂決定?!?
吳蓮兒抽泣著道聲“是?!?
“還有,看完你母親,回來之后向夫人叩頭謝罪,以后在人前是將軍的妾,人后還是夫人的丫環(huán),日日請安?!?
吳蓮兒心有不安,但此時也不能說什么,只好答應(yīng)。
余笙笙吩咐豹豹:“拿上次貴妃娘娘賞的參來。”
金豹豹撅著嘴拿過來。
余笙笙對吳蓮兒道:“拿去吧,給你母親用。”
吳蓮兒又驚又喜,趕緊道謝,把參抱在懷里。
“多謝郡主,以后妾身定……”
“以后的事就不必用嘴說了,”余笙笙又道,“給她拿塊布,參盒去掉,包好放在身上?!?
吳蓮兒恍然大悟,這等貴重的東西,若是被夫人知道,怕是拿不出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