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笙笙倒愿意相信,他此時所說是真。
她忽然想起,為何看到那個匪首掉落面具露出真容時,有些眼熟了。
記得當(dāng)年剛?cè)敫痪茫K硯書學(xué)畫畫,聽小丫環(huán)們說,蘇知意也會畫畫,人像畫得最好。
她便拿著一幅畫去找蘇知意,蘇知意當(dāng)時正在書桌前,忙把手邊的東西蓋住。
聊到一半風(fēng)起,吹起蓋住的紙,她掃見一眼,是個男子。
她沒問,但蘇知意似無意說,練習(xí)畫人像,就得得不同的書,翻看不同畫像,照著臨摹。
她當(dāng)時并沒有往心里去。
難怪當(dāng)時眼熟,現(xiàn)在想來,那畫中男子,可不就是那個匪首?
余笙笙心頭微跳,看一眼傅青隱。
傅青隱察覺她的目光,雖不知何意,但料定有事,而且應(yīng)與蘇知意有關(guān)。
“蘇小姐,蘇定秦所說,你可認(rèn)?”
蘇知意不想認(rèn),但當(dāng)時蘇硯書也在,三人在一起,怎么不認(rèn)?
她露出適時的驚訝,眼眶迅速紅了。
“大哥,你……你竟然是為了我的一句無心之?你怎么這么糊涂?”
“我那只是一場夢,我心中憂懼,這才和大哥說,若早知大哥會如此行事,我寧可自己埋在心里?!?
“大哥……”
她未說完,哭起來。
這么一說,成了她是無心,而蘇定秦是自己故意。
活該的。
蘇定秦心里不是滋味,第一次覺得蘇知意哭起來不怎么可憐。
當(dāng)時明明是她又怕又哭,大哥大哥的說個不停,拉著袖子不撒手,不殺就不行似的。
現(xiàn)在怎么這么說?
蘇定秦想反駁,但又不知想到什么,又把嘴閉上,偏頭看一邊,不再語。
“指揮使,緣是我的錯,我大哥并非有意,能不能讓我替他去?”
傅青隱似笑非笑,并不答。
黑白嗤笑一聲:“你這話說的,當(dāng)鎮(zhèn)侫樓是什么地方?當(dāng)本朝王法是什么?你想替就替?”
“再說,究竟你是無心,還是有意教唆,這還兩說?!?
蘇定秦心頭一沉:教唆?
是這樣嗎?
他心思搖擺,第一次有些迷茫。
余笙笙福福身道:“指揮使,還煩請給少將軍安排個好房間,畢竟他是有軍功在身,到時候皇上問起來,指揮使也好答復(fù)?!?
蘇定秦偏頭看她——她是在為他說話嗎?
余笙笙當(dāng)然不是,傅青隱聽得出來,是為他,怕他在皇帝面前落下個苛待功臣的形象,被御史攻擊。
傅青隱心情甚好,點(diǎn)頭道:“好?!?
再次揮手,押著蘇家倆兄弟就要走。
蘇定秦大聲道:“我該說的都說了,為何還要……”
“還有不該說的?”黑白聲音一挑,“押回去,說!”
蘇定秦:“……”
還沒推到大門口,一陣急促腳步聲傳來,有人馬未停就下了馬,匆忙來報(bào)。
余笙笙一眼認(rèn)出:“良伯!”
良伯大步進(jìn)來,對余笙笙見禮:“郡主,不好了,劉老四跑了!”
余笙笙詫異,蘇知意眉頭舒展,緊后輪椅的手指也松開。
太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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