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笙笙推門進(jìn)屋,上前見禮。
“拜見指揮使?!?
傅青隱淡淡應(yīng)一聲,又盯了公函一瞬,才抬眸看她。
比起那晚憔悴虛弱的樣子,她氣色好了不少。
“有事兒?”
余笙笙抿唇,上前幾步,清亮亮的眸子注視著他。
“指揮使,那晚……”
傅青隱心跳慢一拍,表面不動聲色。
慌什么?他那晚沒有留下任何痕跡,綠湖和金豹豹也斷不會泄露一句。
綠湖不敢,金豹豹自然是為著她的清譽。
“那晚我病重,沖撞了指揮使,失禮之處,請您多擔(dān)待?!?
傅青隱心跳恢復(fù)如常,莫名又有點淡淡失落。
“無妨,今日是過來賠禮的?”
余笙笙點頭:“一是為賠禮,二是有要事向指揮使稟報?!?
“何事?”
余笙笙把整理的關(guān)于劉老四的口供,從袖中取出來,整整齊齊放在他面前。
“這是什么?”
傅青隱垂眸掃一眼,看到劉老四的名字:“那個車夫?”
“正是,”余笙笙眼神懇切,“請指揮使看看?!?
傅青隱捏起幾頁紙,慢慢翻看。
腦子里想的卻是黑白對他說的,綠湖曾用功勞石請暗衛(wèi)幫忙,查劉老四的事。
或許,應(yīng)該給她安排一個暗衛(wèi),余笙笙需要查誰的時候,就可隨時查找資料消息。
翻到最后一頁,他收回神智,微微皺眉。
余笙笙輕聲道:“指揮使,據(jù)劉老四所,獸首人用的左手刀,應(yīng)該是個左撇子,而且還有一個關(guān)鍵點,他非常討厭手腕上有痣的人?!?
傅青隱把紙放下,輕飄飄,落在桌上一絲重量也無,但屋里的氣壓明顯低了一些。
“你到底想說什么?”
余笙笙雙手緊握,雖有些畏懼,但仍堅定道:“指揮使,據(jù)我所知,孔兔并不是左撇子,也不是用左手刀?!?
“他不是討厭腕上有痣的人,這我倒是不知,但僅憑左手刀,可以排除他的嫌疑。”
傅青隱短促笑一聲,狹長眸中光芒冷銳:“你一大早急匆匆來找本使,就是為了孔德昭的侍衛(wèi)?”
余笙笙認(rèn)真道:“指揮使,我不是為了誰的侍衛(wèi),而是為真相,您殺孔兔容易,定他的罪簡單,可是,這樣會讓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?!?
傅青隱眸光一厲,臉色徹底沉下:“殺他容易,定罪簡單?怎么,在你眼中,本使就是這樣是非不分,胡亂殺人定人死罪的人嗎?”
余笙笙一怔:“不是,我不是這個意思……”
傅青隱一甩袍袖,幾頁紙也飄然落地。
“出去?!?
“指揮使……”
“出去!”
余笙笙見他動了真怒,此時再談下去無益處反而會適得其反,只好先行退走。
“告退?!彼袀€禮,轉(zhuǎn)身出去。
傅青隱看著關(guān)上的門,強壓心頭火氣。
她跑到莊子去,不顧病體,連夜審問劉老四,就是為了替孔德昭的侍衛(wèi)翻案?
呵。
氣死他了。
余笙笙一出來,綠湖和金豹豹趕緊迎上來。
“小姐,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