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笙笙見程子姍的笑，就預(yù)感不妙。

程子姍低聲在她耳邊：“你說得對，程子恒要是有你這么聰明，他就不會死?！?

余笙笙聽到她承認(rèn)，還是有些震驚：“他是你一母同胞的兄長，你怎忍心……”

“那又怎么辦？我早就想讓他死了！”

“我明明比他聰明那么多，可父母卻總是看不見，滿眼都是他。他根本不是讀書的料，他們卻花了那么多銀錢，只為讓他在青鳴書院掛個名。”

“家道中落，早就不行了，四面都是危機，他卻天天只知道喝酒，玩女人，正事一件不做，還天天闖禍，讓家里幫他擦屁股！”

“這次也是一樣，要不是因為他，國公府的牌匾也不會被摘，可是，他非但沒有半點悔過之心，還把那個賤人帶入府。”

“什么狗屁胎兒，什么母憑子貴，縱然國公府不如從前，也不會讓一個青樓女子進(jìn)府?！?

“從那一刻，他就注定要死了，我要殺了他！”

“就算沒有后來的抄家，我也會有無數(shù)種方法讓他死?！?

“蠢人，就不該活在世上。”

余笙笙看著她陰冷兇狠的模樣，心頭直冒涼氣。

程子怛固然該死，但也不該是這種死法。

程子姍撲哧又一笑：“你這么緊張干什么？你不是也想他死嗎？你不想嫁給他，不是嗎？”

余笙笙沉默不語。

程子姍哼道：“你該感謝我，是我救了你，至少不用再嫁給他?！?

“你們?yōu)槭裁捶且I那塊地，天師那么有神通，程家出事之前，就沒有提醒過你們嗎？”

程子姍微怔一下：“此事用不著你多問?！?

“如果沒有提醒，你得好好想想，這是為什么?！?

余笙笙不動聲色，在她心里種下懷疑的種子。

程子姍臉色微惱，推她到池子邊。

“余笙笙，這池水可是好東西，等以后你一定會感謝我?！?

說罷，程子姍臉上浮現(xiàn)獰笑，用力一推！

余笙笙已經(jīng)被帶到池邊，被她這么一推，根本站不住。

身子直直向后面的池子倒下去。

余笙笙心頭一涼。

“撲通”一聲。

入水才感覺，心涼水更涼。

之前看到的那根本不是什么熱氣，而是涼氣。

她立即打個哆嗦，水不到一人深，但也夠嗆，要不是她有點水性，說不定就淹得起不來，直接死了。

不過，她很快又發(fā)現(xiàn)，這水有些特別，人在水里，好像有股子力量在托住，反正，人不會因為站不穩(wěn)而倒下淹死。

她這才明白，那幾個女子怎么是這種姿勢，頭用力仰著，如果是站立，不會仰頭到這種程度，除非是微浮起來。

她剛開始只是冷，打哆嗦，還能冷靜思索，但沒過多久，渾身就開始疼。

像被人撕裂皮膚，砸斷骨頭，那般的疼。

余笙笙咬住嘴唇，忍不住悶聲出聲。

程子姍站在邊上，饒有興趣地看著她：“你還真是挺能忍，看你能忍多久，等忍過去，你會感謝我的?！?

“余笙笙，慢慢享受吧?！?

程子姍笑著出去，門又關(guān)上。

余笙笙看著門關(guān)住，屋里似獨成一個世界——不，是煉獄。

她想走到水邊，爬出去，但身體又冷又痛，根本動彈不了。

更可怕的是，意識也在慢慢模糊。

余笙笙為避免昏迷，猛地一咬舌尖，尖銳的疼痛讓她短暫清醒。

但這不是長久之計。

她暗自焦急，想著不知金豹豹搬來救兵沒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