吂傅青隱快到鎮(zhèn)侫樓時,看到前面路口,迎面來了一輛馬車,車夫戴著斗笠,但他還是一眼看出,那是金豹豹。
金豹豹趕車,那車里的應(yīng)該就是余笙笙。
這是要去哪?
他讓黑白把車停靠在門口,等著金豹豹把車也停過來。
金豹豹一眼看到黑白,熱情打招呼:“黑白!”
黑白把耷拉著的腦袋抬起來,看到她,臉上扯出個笑。
金豹豹停住車,把余笙笙扶下馬車。
“黑白,你怎么了?被霜打了?”
黑白漫不經(jīng)心:“霜是誰?敢打我?”
金豹豹笑聲爽朗,黑白也被感染,心情多少好了點。
余笙笙看向車下車的傅青隱,福身見禮:“指揮使,我有事稟報。”
見她神色緊張,金豹豹又是換衣服又是戴斗笠,就知道是有事發(fā)生。
“進去說?!?
黑白想說話,張張嘴,見兩人進去,又把嘴合上。
“怎么了?”傅青隱問。
“指揮使,我覺得,程子姍有點問題,我想問您借一樣?xùn)|西?!?
“什么東西?”
“上次王府尹見程子恒時,戴的那個頭套?!?
傅青隱看著她,明白了她的意圖。
“程子姍若是真如你想的那般,貿(mào)然用此招,或許會有危險?!?
余笙笙淺淺一笑:“左右是在蘇府,不會有什么危險,再說,我只是試探一下,會小心的?!?
“此事本使會派人查?!?
余笙笙認真道:“指揮使,那個礦,非同尋常,背后與利用程家的人,也一樣非同小可,現(xiàn)在程家流放,不知什么時候才能查到幕后的人,又或者……因為程家財露,他也許根本就不會露面?!?
“現(xiàn)在程子姍有嫌疑,試她一下,我可以勝任?!?
余笙笙態(tài)度真誠,說得有理有據(jù),眼睛黑亮亮,看著傅青隱。
傅青隱心頭莫名一動,不知為何,看到認真的模樣,就覺得她和別人很不一樣。
想起昨晚去看她時,她昏睡的脆弱模樣。
傅青隱問道:“你身體如何了?”
余笙笙一怔,回答道:“好多了,該向指揮使道謝,您讓黑白給我送的藥,很管用。方才一時情急,沒有道謝,請指揮使原諒。”
傅青隱淡淡道:“本使也不是為了聽你道謝?!?
“黑白?!?
在門外的黑白立即進來:“主子,有何吩咐?你不舒服了?”
傅青隱看向他,目光暗含警告。
“去把那個獸首頭套拿來?!?
“是?!?
余笙笙聽到方才黑白的話,不禁關(guān)切問:“指揮使生病了嗎?”
方才沒注意,現(xiàn)在細看,傅青隱的氣色確實不太好。
他的皮膚本來就是冷白色,現(xiàn)在更是,連嘴唇的顏色都淺了幾分。
傅青隱搖頭:“沒事?!?
余笙笙眼睛不眨地看著他,他下意識又說:“沒病。”
“是舊疾,有時候會復(fù)發(fā)一樣,不是什么大問題?!?
余笙笙忍不住問:“舊疾?什么情況會發(fā)作?天冷?潮濕?”
傅青隱喉嚨輕滾,壓住心口的微微刺痛,不知如何回答。
好在,黑白拿著獸首頭套來了。
傅青隱接過頭套,給余笙笙示范戴法。
“看著挺大,為了穩(wěn)妥起見,里面做了固定的東西,其實戴好之后,還挺穩(wěn)當(dāng)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