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青隱看她一眼:“不必緊張,程子恒一定會來?!?
余笙笙忽然想到一事,問道:“指揮使,程肅去青鳴書院,是您幫的忙?”
傅青隱微垂眸,輕轉(zhuǎn)扳指:“怎么?你很在意他?”
“他人不錯,聰明,而且能忍,我是欣賞,”余笙笙如實說,“我看他談吐,還有他的字,他應(yīng)該是個有真才實學的人?!?
黑白在一旁伸長耳朵聽著,暗自著急,可別再說了,光說程肅的好話,主子要是不高興可麻煩了。
“你還見過他的字?”傅青隱掀眼皮看她。
“因為也許會有合作,我得認識他的字,以防被人冒充?!?
傅青隱沉默一瞬,黑白插話:“郡主有所不知,程肅能去書院,確實是我家主子幫忙,程兆平一直想讓他兒子去,他那個龜兒是那塊料嗎?程肅嘛,確實有點才學,進書院算是湊合,畢竟,青鳴書院也不收廢物?!?
“不過,他的才學和我家主子比起來,還是差一大截。”
“對吧,主子?”
傅青隱推開他湊過來的頭,問余笙笙:“畫像畫好了嗎?”
余笙笙一怔,不知怎么話題就轉(zhuǎn)移了:“畫好了,不過,我還想再做個小封面,等完全做好了,再給指揮使吧。”
傅青隱臉色緩和了些:“上次你說野游,這次算一半?!?
余笙笙這才反應(yīng)過來,準備這些東西,是傅青隱的意思。
她低頭看桌上的東西,和她在鎮(zhèn)侫樓時,房間桌上擺的那些相差無幾。
心頭微暖,低聲道:“多謝指揮使?!?
傅青隱沒說話,目光掠向遠處,感覺今天的云似乎格外白一點。
余笙笙吃東西的時候,偷眼看天師,天師戴著頭套,也不能吃東西,只能干坐著。
金豹豹小聲嘀咕:“小姐,他是什么人?”
余笙笙搖頭:“我也不知,見到的時候就戴著這個了?!?
“奇奇怪怪。”
小零食吃得差不多,一名赤龍衛(wèi)飛馬來報:“指揮使,程子恒已向這邊而來?!?
他們現(xiàn)在在樹林后邊,有足夠時間準備。
東西收拾掉,天師和金豹豹被黑白帶走,傅青隱帶余笙笙踏上樹梢。
一切準備就緒,就等程子恒。
程子恒帶著人到附近,抬手示意。
身后人都停住,程子恒道:“本公子一人過去?!?
“公子,屬下和您一起……”
“不必,”程子恒拒絕。
事關(guān)重大,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。
他獨自到樹林外,昨天等著的地方,在附近轉(zhuǎn)了兩圈,沒看到其它人,便也不再查看。
還差一刻鐘,就是午時。
余笙笙腳下踩著樹枝,身側(cè)是傅青隱,耳邊是掠過的風聲,鼻尖縈繞的是淡淡清冷松香。
這種感覺非常奇妙。
昨天晚上太緊張,而且時間比較短,只擔心會不會被黑衣人發(fā)現(xiàn),完全沒有細細體會。
此時此刻,她既緊張,又新奇,傅青隱寬大袖袍時不時掠過她手背,布料細滑,微涼,像薄薄的雪,一落即化。
與他如此近距離接觸,余笙笙心頭滋味莫名,忽然驚覺,不知何時,對他的畏懼,也不復(fù)當初那么多。
反正,覺得他這個人,也不是那么惡,那么兇。
傅青隱垂眸,看著她頭頂,那支簪子在她發(fā)間,莫名就讓他心情愉悅。
眼光不錯,的確配她。
忽然一只鳥兒掠來,余笙笙嚇一跳,身子一晃,差點跌落。
傅青隱手上用力,緊緊攬住,余笙笙的臉一下子貼到他胸口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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