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夫人正和程兆平商議程子恒與余笙笙的婚事。
程兆平并不太滿意。
“這事兒你怎么也不和我先商量一下?”程兆平抱怨,“恒兒一向眼高,余笙笙的出身,他多半瞧不上?!?
蘇夫人抿口茶:“笙笙的出身確實不怎么好,但她現(xiàn)在是郡主,和知意一樣,而且容貌長得好,在京城,少有蓋過她的?!?
程兆平回想在門口初見余笙笙的驚艷,無法否認這一點。
“再者,蘇懷遠疼她,雖然不能明說她是蘇家女,可她骨子里就是,蘇懷遠一心想補償她,要是恒兒娶了她,還怕沒好處?”
“大哥,你要把目光放長遠些,蘇家勢頭正勁,你可別為了孩子的一點小兒女之情,壞了咱們榮國公府的前程。”
程兆平被說動,想著蘇懷遠對他的冷臉警告,承認蘇夫人說得有理。
“父親去了,榮國公府能不能撐得起,能否再現(xiàn)往日榮光,就看你和恒兒?!?
蘇夫人語重心長:“大哥,你可要顧全大局啊。”
程兆平點頭:“你說得對,聽你的安排。”
蘇夫人見他同意,臉上露出笑容:“嘗嘗點心,都是你喜歡的。”
程兆平心滿意足吃幾塊,這才低聲問:“阿瑤,你和蘇懷遠,吵架了?”
蘇夫人動作一頓:“大哥這話何意?”
“我進來的時候,碰見他了,說是讓我勸勸你,別總鬧,阿瑤,你也知道,他今非昔比,你還是……”
“還是什么?還是忍氣吞聲,親手為他納妾?”蘇夫人怒聲打斷。
“納妾?”程兆平詫異,“這……怎么可能?他為他生兒育女,他現(xiàn)在得志就想納妾,不行!”
蘇夫人正想說什么,外面?zhèn)鱽硪宦暭饨小?
吳蓮兒趕緊出去看:“叫喚什么?也不怕驚了夫人?!?
“蓮兒姐姐,魚,魚……”
吳蓮兒疑惑走到魚缸前,也不禁眼睛微睜。
那些漂亮的錦鯉,都肚皮朝上,原本清澈碧綠的水變得渾濁不堪,一股股難聞的腥臭,不斷涌上來。
吳蓮兒后退一步,捂住口鼻:“還不趕緊處理了?!?
蘇夫人站在臺階上問:“發(fā)生何事?”
吳蓮兒勉強笑笑:“夫人,死了兩條魚?!?
程兆平快步下臺階,往里一看,驚呼:“這哪是死了兩條,這是死光了!”
蘇夫人錯愕,趕緊過來看,一見此景,也心口突突跳。
這太不正常了,難道……是預(yù)示著什么?
余笙笙在小宅子里吃過飯,又小睡一會兒,才帶著金豹豹回蘇府。
路過茶棚時,聽到喝茶的人在閑聊。
“狀元郎正和妓女打官司呢,還有弒父嫌疑?!?
“豈止,聽說他娘的死也有可疑,要重新審呢?!?
“這狀元郎也是前所未有,這還沒放官,就接二連三出事?!?
“他挎馬游街那天,就驚了馬,恐怕那時就不是好兆頭?!?
金豹豹眉開眼笑:“該!齊狗兒可算是露臉了?!?
余笙笙無所謂笑笑,對齊牧白再無情意,只有仇恨。
若只是讓他受這么點罪,那真是太輕了。
權(quán)當是開胃菜吧。
正往前走,忽然一陣喧嘩,金豹豹護著余笙笙退到路邊,見有幾人穿著白衣,頭戴白花,哭哭啼啼,手里還拿著狀紙。
一路上引來不少人圍觀跟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