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來,過來坐?!彼姓惺?,盡力裝出和善的樣子,“瞧著瘦了些?!?
余笙笙沒過去,解下斗篷,雅淡高貴的香氣,正好在蘇知意面前散開。
這香氣……蘇知意喉嚨輕滾,和太子身上的香囊好像!
余笙笙,這個賤人,難道私下見太子了?
她火撞頂梁,臉上強(qiáng)自鎮(zhèn)定:“瞧著妹妹的氣色倒是不錯,在鎮(zhèn)侫樓,沒受苦吧?”
余笙笙淺笑:“吃得飽,睡得著,自然氣色好,倒是郡主,憔悴了些,是有什么不順心的嗎?”
蘇知意雙手放在膝蓋上:“我在家里一切都好,哪有什么不順心?”
余笙笙不再理她,自顧坐下,她的臉正好在光暈里,無暇肌膚如玉,更顯瑩潤。
竟是比出門之前更美幾分,尤其是她發(fā)間那支羊脂玉簪子,當(dāng)真是漂亮。
玉質(zhì)細(xì)膩,雕工精湛,一看就不是凡品。
莫非,也是太子給她的?
蘇知意看著,嫉妒得心里發(fā)狂。
蘇夫人挑簾進(jìn)來,一眼看到余笙笙,瞬間沒了好臉。
“你倒是來得快,枉我忙前忙后為你準(zhǔn)備,也不見你來請個安?!?
蘇夫人開口就是怪罪,之前那點可憐的母女情分,已經(jīng)消磨殆盡。
余笙笙不卑不亢:“我回院子后,將軍來看過我,說是讓我好好休息,不必四處奔波,到時候接風(fēng)宴自會都見著?!?
她目光一瞥,看向蘇硯書:“二公子,是不是?”
蘇硯書在門口的時候也說,讓她回院子休息,到接風(fēng)宴的時候再見眾人。
蘇硯書心情郁悶,忽然被點名,只能悻悻點頭:“是?!?
蘇夫人一噎,但不想就此作罷:“聽說你還給姓阮的煮茶了?我都沒喝過你的茶,倒是先給她敬上了,你到底是誰的……”
蘇懷遠(yuǎn)走進(jìn)來,面沉似水:“你又在鬧什么?”
蘇夫人回頭,看到他和阮靜,怒道:“這是家宴,你叫個外人來干什么?府里給她一口飯吃已是仁慈,還要吃宴席,還要不要臉?”
蘇懷遠(yuǎn)怒視喝斥:“閉嘴!你看看你自己,你有沒有一點當(dāng)家主母的樣子?”
“當(dāng)不好就別當(dāng),”他轉(zhuǎn)頭看老夫人,“母親,還要煩勞您。”
老夫人簡直頭疼:“都別吵了,當(dāng)著孩子們,留點體面吧!吃飯?!?
眾人入座,蘇懷遠(yuǎn)拍拍自己右邊:“笙笙,過來坐?!?
蘇知意目光怨毒,余笙笙淺笑:“罷了,我就坐在這里,習(xí)慣了,那向來是郡主的位置。”
阮靜起身,到余笙笙身邊:“我和笙笙坐?!?
余笙笙笑笑,沒反對。
蘇夫人揣著一肚子氣,再看滿桌子菜,與自己寫下的菜單完全不同,扭頭瞪向吳蓮兒。
吳蓮兒低頭,蘇夫人低聲罵:“沒用的東西!”
余笙笙不動聲色,目光掃過吳蓮兒。
一頓飯,不歡而散,余笙笙離席時故意落下幾步,身后阮靜追上來。
“笙笙,我第一次去寺廟,不知有什么禁忌,需要準(zhǔn)備什么?”
余笙笙淺笑:“你若不嫌棄,我準(zhǔn)備雙份,你只要穿身素凈衣服即可?!?
“那就麻煩你了,走,我送你回院子?!?
余笙笙沒拒絕,和阮靜一起離去,斗篷衣擺掠過路邊草叢。
她走后不久,蘇知意從樹后出來,掐斷一株嫩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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