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白笑著跑出去,傅青隱勾勒出輪廓。
少女身姿纖細,好像過瘦了些,衣著樸素,手里拿著引枕,那引枕大、厚,比她的頭大好幾圈。
她的臉陷在引枕里,怎么看怎么可愛得好笑。
笑意不自覺爬上他眉梢,染上眼底。
……
皇后一口氣砸了三個古董瓶子。
滿宮宮女太監(jiān)跪了一地,瑟瑟發(fā)抖。
皇后喘著氣,拔掉頭上釵子,扔到一旁,跌坐在美人榻上,深吸幾口氣。
“怎么會,怎么會這樣!”
“都滾出去?!?
宮女太監(jiān)都退出去,胡嬤嬤端著安神湯進來。
“娘娘,喝點湯,穩(wěn)穩(wěn)神?!?
皇后看到她,神色緩和一些,就著她遞過來的碗,喝了小半碗。
“娘娘,莫急,只要您還是皇后,就有的是機會?!?
“貴妃,也只是貴妃,比您還差得遠?!?
皇后重重吐口氣:“姝貴妃有陸家,她要想取代本宮……”
“她進宮年數(shù)也不短了,一直也沒有取代,是因她不想嗎?”胡嬤嬤為皇后整理碎發(fā),“陸家又如何,您有太子。”
“姝貴妃一無所出,單是這一點,她就翻不了身?!?
皇后微微閉眼,平靜心情:“嬤嬤說得對?!?
胡嬤嬤淺笑:“那您歇歇,稍后太子殿下來辭行,您得讓殿下看到您的精氣神?!?
“您穩(wěn),太子殿下才穩(wěn)?!?
胡嬤嬤收拾碎瓷片,剛收拾完,外面來報,說是太子來了。
太子心里煩躁得不行,見無其它人,草草見了禮。
“母后,兒臣要出宮去太子府,也不知道要被禁足到什么時候。”
皇后讓他喝杯茶,輕聲道:“不會太久,一進九月,就要為大秋收大典準(zhǔn)備,到時候皇上定會放你出來。”
太子卻不怎么樂觀:“萬一不放呢?母后,兒臣實在想不通,這究竟是怎么回事,玉貴人的事,兒臣一點印象也沒有?!?
皇后神色微僵。
太子看著她:“母后,兒臣并不認(rèn)得那個幸兒,您為何說……”
“母后,您還說她腹中的孩兒是兒臣的,為何?”
“這樣的話,會讓父皇以為兒臣放浪,以為兒臣對宮中女子有歪心思,這會對兒臣不利!”
太子說到最后,語氣中難掩火氣。
皇后的頭有點痛,計劃失敗的惱怒再次涌上來。
“不然呢?是一個宮女嚴(yán)重,還是玉貴人嚴(yán)重?你當(dāng)真以為,你對玉貴人那點心思,我不知道?”
皇后手撫額頭:“一個宮女,死就死了,這件事很快就會被忘記,包括皇上,也會忘!”
“可如果是玉貴人,沒人忘得了,只是暫時不提而已?!?
太子臉色一白,有點惱羞成怒:“兒臣對玉貴人,從未有過半點逾越……”
“我若不出此下策,逾越是早晚的事,難道,要到那時候再收拾殘局嗎?”皇后怒氣沖上,眼神也透出狠戾。
太子一怔,看她半晌,緩緩站起:“所以,母后,這個局,是您設(shè)的?不惜把我也網(wǎng)在局中?”
胡嬤嬤趕緊上前:“殿下,娘娘也是為了您好?!?
“此局若成,罪名會落在姝貴妃頭上,您也會是陷害的,受了委屈,皇上也必會補償?!?
太子短促笑一聲:“那成了嗎?”
“現(xiàn)在是姝貴妃管理六宮,本宮要出去被禁足!”
“母后,您真是好算計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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