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星堯可曾見過你?”
余笙笙筆尖不停:“回娘娘,見過一次?!?
“怎么說?”
“大公子當時在找五小姐,行色匆忙,實在沒說什么?!?
姝貴妃淡淡應一聲:“香囊記得戴,那可是能助你成功的好東西?!?
“是?!?
余笙笙答應著,心里卻在尋思,好像……自那天見過陸星堯,取下香囊之后,就沒見過了。
“你覺得,太子是殺玉貴人的兇手嗎?”姝貴妃忽然問。
余笙笙沉默一瞬:“臣女不敢妄。”
姝貴妃微勾唇:“他不是,但這回就算不是,也得啞巴吃黃蓮?!?
余笙笙抬眸看她:“他不是,是……皇后?”
姝貴妃輕笑出聲:“我們這位皇后娘娘,機關算盡,太聰明,可惜,她忘了,聰明反被聰明誤的道理?!?
余笙笙心砰砰跳,筆尖差點掉下一滴墨,她趕緊用掌心接住。
手心,一片冰涼。
半死不活的香蘭,投井的幸兒……
難道!
她抬眼看姝貴妃,窗外金光透過廊下樹木枝葉,輕輕籠在她身上。
華服泛著幽光,和枝葉暗影相映,深深淺淺。
余笙笙后背泛起涼意,手指微微顫抖。
姝貴妃似漫不經心:“你在鎮(zhèn)侫樓,住得還習慣嗎?”
余笙笙輕吞唾沫,沉聲道:“鎮(zhèn)侫樓是犯人罪人所在之地,臣女惶恐,不敢習慣?!?
姝貴妃微張開眼,美目迸發(fā)的卻是寒光。
“本宮還從未見傅青隱如此維護一個人。”
余笙笙垂眸,自嘲道:“貴妃娘娘說笑,臣女何德何能?不過就是早先在鄉(xiāng)下的時候,曾遇見受傷的指揮使,曾給他一點藥罷了?!?
“當真?”
“臣女不敢欺瞞?!?
姝貴妃擺手:“你看出落云紙,為本宮正名,洗去嫌疑,送你幾匹料子,回去做衣裳?!?
“謝娘娘?!?
姝貴妃不再多,閉目養(yǎng)審,似是睡著了。
余笙笙站在桌前上色,腿腳都站得發(fā)麻。
一直到一個多時辰,顏色上完,姝貴妃才命人送她出宮。
傅青隱的馬車還在,郝孟野在車窗外,正說著什么,見她出來,趕緊停住。
“郡主,上車吧?!?
余笙笙看一眼還未走遠的姝貴妃宮人,暗嘆一口氣,上層博弈,她這個小人物就要跟著動蕩。
無奈上車,總算能坐下,雙腿酸痛發(fā)麻。
傅青隱看一眼那幾匹料子:“她賞你的?”
“是,”余笙笙簡意賅。
“還說什么了?”
余笙笙思索一下,有幾分遲疑:“指揮使,你認為,太子會是兇手嗎?”
傅青隱不假思索:“不會。”
余笙笙驚訝:“為何?”
他之前查案子,找線索,難道就沒一點懷疑?
“太子品行是不怎么樣,手上也有人命,這不假,但他能坐鎮(zhèn)東宮,也不是等閑之罪,謹慎,便是第一條?!?
“他身為太子,自宮中長大,以皇后的作派,必會耳提面命,再三警告,不要對宮中女子,有任何想法?!?
“這是基本。試想,這樣的太子,又怎么會在中秋這種日子,奸殺玉貴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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