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青隱好整以暇看著余笙笙。
看她會如何選擇。
本就自身難保的人,如何保別人?
何況,陸家五小姐,需要她來保?
余笙笙對傅青隱福福身:“指揮使,可否借一步說話?”
傅青隱沒說話,也沒表態(tài),轉身往外走。
余笙笙跟上,隨后帶上門。
余笙笙看一眼黑白:“能否讓我看看那個人的尸首?”
黑白看傅青隱。
傅青隱頷首。
黑衣人的尸首和昨晚帶回來時別無二致。
余笙笙沒驗尸,只是俯身聞了聞。
“指揮使,如果我沒有記錯,你之前說,過了中秋,讓我和你去一趟寺廟?”
傅青隱點頭:“不錯?!?
“可是發(fā)生了什么案件,與寺廟有關?”
傅青隱微挑眉:“何以見得?”
余笙笙垂眸淺笑:“指揮使手握重劍,立于朝堂,以絕對武力權力,壓住百官群臣,不會是信佛之人?!?
“能讓您去寺廟,定然是與案件有關,能讓鎮(zhèn)侫樓盯上的案子,必不是小案?!?
“斗膽一猜而已。”
傅青隱眼中光芒微閃:“繼續(xù)說。”
“我有一計,”余笙笙說,“陸小姐想暫留,就讓她留下,可讓陸家配合,繼續(xù)尋找?!?
她低頭看年尸首:“此人身上有佛香,必與寺廟有關,此人不回,再加上陸家找人,勢必會驚動幕后之人。”
“打草驚蛇,有時候未必是壞事?!?
傅青隱似笑非笑:“說得有些道理,不過,陸五小姐畢竟身份尊貴,不能有閃失,本使想破此案,需有一人為餌?!?
余笙笙心頭一刺,但很快恢復如常。
陸星月的確身份尊貴,而她,即便是封了郡主,又有幾個人瞧得起。
相比之下,任誰也會舍棄她。
余笙笙淡然一笑:“我愿為餌,有沒有陸五小姐,指揮使都想讓我做這個餌,不是嗎?”
“我出身卑賤,無牽無掛,正合適,”余笙笙再次行禮,“指揮使屢次幫我,已是大恩,回報大恩,理所應當?!?
“能為指揮使的功勞薄添上一筆,也是我的榮幸。”
四周一靜。
黑白都摒住呼吸。
金豹豹也睜圓眼睛。
傅青隱臉上僅有的一絲笑意也早已消散無蹤,神色喜怒不辨。
目光掠過余笙笙發(fā)間,那支玉簪……的確很配她。
傅青隱收回目光,聲音涼若水:“本使以為,倒也可行,不過,此人可活?!?
余笙笙一怔,懷疑自己聽錯——死人還能復活?
“你說得對,打草驚蛇,未必不是好事,但現(xiàn)在還不到驚的時候?!?
傅青隱偏頭看黑白:“昨天晚上的事,你可有什么話說?”
黑白垂首:“沒有?!?
“既然如此,罰你……”傅青隱語氣一頓,“倒立一個時辰,頂缸一千個。”
“是。”黑白轉身就走。
傅青隱眸子微瞇:“把無常叫來?!?
很快,無常來了。
“主子,您叫我?有何吩咐?”
傅青隱攏攏袖子:“郡主獻上一計,你去找個暗衛(wèi)來,易容成此人,另外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