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懷遠一怔:“什么?”
族長聲音不高,但足以讓附近的人都聽見。
蘇夫人驚愕,快步上前來:“族長,您此話何意?”
“就是字面意思,”族長冷哼一聲,“本想給你們留點顏面,事已至此,看來是不必了?!?
族長扭頭看余笙笙,他已經(jīng)七十多歲,臉皮下垂,皺紋堆壘,眼皮耷拉著,本來不和善的眼睛此時為成三角眼,目光沉冷,半絲溫度也無。
余笙笙靜靜與他對視,無半點退縮畏懼之意。
族長見她如此,心中火氣更盛——這個女子,竟然一點也不怕他,簡直豈有此理。
族長邁步走到余笙笙面前:“你可知罪?”
余笙笙神色未改:“本郡主何罪之有?”
二叔公在一旁怒道:“你休要用郡主的身份壓人。”
“本郡主的身份是皇上給的,是榮耀,不是用來壓人的,你覺得壓人,是因為你本身身份就低?!?
二叔公氣得眼睛通紅:“你……簡直毫無教養(yǎng)!”
“本郡主在鄉(xiāng)下長大,和野草一樣命賤,能活著就是萬幸,要什么教養(yǎng)?”余笙笙似笑非笑,“再說,有無教養(yǎng),與你們何干?”
二叔公還想說,族長抬手打斷:“既然你說與我們無關(guān),那就是與蘇家無關(guān),據(jù)老夫所知,你的郡主之位,是懷遠用軍功換的,既是如此,這身份你也無權(quán)要。”
余笙笙心說,這點邏輯倒是順。
“那你去找皇上說,讓他削我的郡主之位?!?
族長:“……”
三叔公怒道:“你應(yīng)該自己去!”
“本郡主見到皇上怎么說?說你們仨覺得本郡主不配?”
族長盯著她,一字一句:“你,不是蘇家人?!?
余笙笙點頭:“三年前就是這么說的,所以我還姓余?!?
蘇夫人忍不住再問:“族長,您到底什么意思?”
“我說了,字面意思,聽不懂嗎?這個女子,根本就是個冒牌貨,她自小長在鄉(xiāng)野,野蠻刁鉆,聽聞我們蘇家丟失骨肉,就冒充頂替,否則,憑她,有什么資格進我們蘇家,有什么資格,站在這里面對列祖列宗?”
眾人驚愕,目光對準余笙笙。
金豹豹咬牙:“你胡說!死老頭子,你再胡說,我敲掉你的牙?!?
“放肆,”蘇懷山怒喝,“大哥,我說得怎么樣?幸虧當初沒讓她入族譜,幸虧今日還沒有釀成大禍?!?
老夫人生氣:“這究竟是怎么回事?她到底是何人?”
蘇夫人臉色一白,頭腦發(fā)暈:“這……那我的女兒呢?我的女兒去哪里了?”
蘇定秦和蘇硯書雖沒說話,但也滿目驚疑。
余笙笙目光在他們身上一一掠過,嘴角譏誚放大。
瞧瞧,不過一句話,連證據(jù)都沒有,這些人就都信了。
現(xiàn)在看到他們的反應(yīng),再回想當初在獵場,也就不再難受。
連身世這么大的事,都能被人輕松一句推翻,何況別的?
蘇懷遠臉色陰沉,上前道:“族長,事關(guān)重大,您可有證據(jù)?此事可不能亂說?!?
族長冷笑:“混帳,我豈會亂說?我有人證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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