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笙笙還未有所回答,被蘇夫人一把扯過去,擋在自己身后。
蘇夫人漲紅臉:“你也好意思,讓笙笙叫你姐姐?”
阮靜也不惱,淺淺一笑:“嫂子,我確實年輕些,比笙笙大不了幾歲,那您說,叫什么合適?”
“我確實年輕些”,這話簡直就是刀子,狠狠往蘇夫人心上扎。
余笙笙暗想,這個阮靜,是個厲害角色。
蘇夫人一推余笙笙:“你說話呀,要叫她什么?”
余笙笙莫名其妙,不知她的火氣怎么就沖自己撒過來。
她福福身:“我聽大將軍的?!?
蘇夫人:“你……”
蘇懷遠擰眉,低聲喝斥:“好了,你為難笙笙干什么?這是在家門口,鬧什么?不能進去說?”
當著這么多人的面,尤其孩子們都在,蘇夫人臉上實在掛不住。
“我鬧?蘇懷遠,你不把話說清楚,這個女人,休想進家門?!?
蘇懷遠臉色沉下,強壓怒氣:“我說得不夠清楚?靜兒我是一定要照顧的,讓她回家,是我的決定,不是和你商量?!?
他看向三兄妹:“你們若是有意見,就都給我咽在肚子里?!?
他又看向老夫人:“母親,希望您能懂兒子的苦心?!?
蘇夫人急聲:“母親,兒媳婦這些年可從未做過半點對不起蘇家的事,讓這個女人進門,就是打我的臉,您要為我作主。”
余笙笙垂眸淺笑,蘇夫人這么多年都沒有看清楚嗎?老夫人怎么會為她作主?
老夫人誰都不在乎,甚至不像蘇懷山那樣在乎蘇氏一族,她只在乎她自己的利益。
阮靜進門與否,與她無關,對她的利益絲毫沒有影響,她又怎么會為此事而與自己長子鬧不愉快?
不出余笙笙所料,老夫人沉聲道:“好了,懷遠剛回來,舟車勞頓,在門前堵著不讓進,讓別人看到,成何體統(tǒng)?”
蘇夫人臉色一白。
老夫人看她一眼:“你的辛苦我知道,懷遠只說讓她進家,又沒說別的,照顧已故軍士的親眷,是懷遠大義,你該為他高興才是。”
蘇夫人:“……”
她看看蘇定秦幾人,也沒人為她說話。
蘇懷遠微笑點頭:“還是母親說得對。”
余笙笙眼角余光掠過蘇夫人,心想,果然刀子只有扎在自己身上,才會覺得疼。
這樣的不公,她在蘇家,不知道遭遇過多少次。
蘇夫人深吸一口氣,那股子倔勁兒上來,她從莬絲花長成竹。
“想讓她進門,行,”蘇夫人上前,直視蘇懷遠,“先休了我?!?
蘇硯書微訝,擰眉道:“母親!”
休妻?那怎么行?
今天他父親休了母親,明天他就成為京城笑柄,以后對他的仕途都有影響。
余笙笙偏頭看他眉眼間染上急色,嘴角勾出一絲譏誚的弧。
蘇懷遠臉上的笑意又退去:“你……”
話音未了,快馬奔來。
一名赤龍衛(wèi)翻身下馬。
“圣旨下!”
眾人一驚,趕緊把別的放一邊,跪下聽旨,心里不免忐忑,怎么是赤龍衛(wèi)為宣旨?
一般赤龍衛(wèi)來,可沒好事啊!
“蘇懷遠獻捷有功,朕心甚慰,恰逢中秋佳節(jié),朕與臣工共度,特賞蘇懷遠上等席位?!?
眾人聽到此處,不禁心頭一松,不免歡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