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硯書暗自懊惱,早知如此,就不該逼得她太緊,現(xiàn)在失去吳婆子這個軟肋,余笙笙也不好拿捏了。
蘇知意冷聲道:“我早知道,就是因為身份的事,一直懷恨在心……”
蘇硯書擰眉:“好了,笙笙不該有怨嗎?身為蘇家女,卻沒有得到正確的對待,到現(xiàn)在都沒有上族譜?!?
蘇知意詫異:“二哥,你……”
“別說了,”蘇硯書示意她閉嘴,又看向余笙笙,“笙笙,二哥知道你受委屈了,等明日出喪事結束,二哥就和祖母說,給你上族譜,好不好?”
蘇定秦也驚了:“硯書,你在說什么?”
余笙笙語帶譏諷,目光也盡是冰冷笑意:“二公子別費心了,不需要。再說,誰說明日出殯?依風欲,少則三天,多則七天,半個月,都是有的?!?
三人齊齊變了臉色,七天半月?
那不是要他們的命?
蘇知意一拍輪椅:“不……”
孔德昭大步進來:“不什么?”
蘇知意又把話壓回去。
孔德昭回身接過孔兔手里的食盒,擺在余笙笙面前,拿出筷子塞她手里,取走紙錢,一疊子都扔盆里。
“把飯吃了,別餓瘦了?!?
余笙笙哪有胃口?但也不得不吃。
蘇硯書看著地上那片濕痕——那是蟹黃面灑的地方。
孔德昭看著她吃完,很是滿意,拿帕子給她擦擦嘴。
“還想干什么?說?!?
余笙笙搖頭:“別的沒了,我只想替吳奶奶守會兒靈。”
“讓他們守就行了,何必親自守?”孔德昭不解。
余笙笙認真道:“世子,吳奶奶于我,不是奴仆,是親人,她待我極好,若沒有她,我小時候不定死過多少回,所以,請世子成全?!?
“行,”孔德昭爽快答應,“那我就命人給你在隔壁院子擺張舒服的床,累了就去睡會兒?!?
“好。”
孔德昭偏頭看蘇家兄妹:“愣著干什么?趕緊哭!”
三人:“……”
正在此時,孔貓快步進來:“世子,陸三來了,說是奉宮里的命來的?!?
蘇硯書聞抬頭,心里一喜,莫非是太子求了皇帝?轉念一想又不對,如果是太子或皇帝的意思,不會讓陸三來。
孔德昭也微擰眉:“讓他進來?!?
陸星湛換了件月白色錦袍,一支白玉簪,身上沒半點艷色。
身后跟著個小廝,也穿一身白,腰間扎著白帶子,手里捧著個托盤。
孔德昭打量他:“你來干什么?”
陸星湛一拱手:“奉貴妃娘娘之命,賜余笙笙幾丈上好白布?!?
他也一打量孔德昭:“你又在這兒干什么?”
孔德昭冷哼:“本世子當然是替笙笙出頭,這場喪事,也是本世子所為?!?
陸星湛嗤笑:“沒了你別人還不辦白事了?”
“別一口一個笙笙,說得多親近似的,你求賜婚,皇上可沒答應你,你現(xiàn)在就這么叫,也不怕污了人家余小姐的名聲。”
孔德昭怒目,正想反駁,陸星湛嘴快,又說:“上回還在花樓與小爺爭風吃醋打架,現(xiàn)在又叫人家笙笙,真不嫌寒磣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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