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笙笙看一眼金豹豹:“還有豹豹和周嬤嬤,都要留在我身邊。”
“行,沒問題,”孔德昭一擺手。
一直被押在外面跪著的周嬤嬤一瘸一拐地進來,未語先濕了眼。
孔德昭手下辦事利索,不出一個時辰,靈堂搭起來,滿府掛白,棺材也用的上好金絲楠木,蠟燭高燒,霧氣裊裊。
孔德昭還命人去城外寺廟請高僧來超渡。
反正,排場怎么大,就怎么來。
孔兔手里一疊子賬單:“我家世子這是替你們蘇家辦事,這些單子先在我這里,等喪事完,一并結(jié)算。”
蘇家人:“……”臉丟盡了不算,還要丟財。
老夫人一個受不住,直接氣得倒仰暈過去。
蘇定秦氣得像要爆炸的藥桶,見狀要送老夫人回院,想再去打幾趟拳解解氣。
剛一邁步,孔德昭慢條斯理道:“少將軍,你可不能走。”
蘇定秦回身:“世子還有何吩咐?”
“你既是承認,那個殺手是你的人,就要承擔責任,意圖殺害本世子的人,可不能就這么算了?!?
蘇知意見孔德昭如此維護余笙笙,心里早嫉妒地冒火,尤其滿蘇家的人都不敢對孔德昭如何,讓她更覺得憋屈。
余笙笙那個賤人,憑什么!
“妹妹什么時候成了世子的人,我怎么不知……”
“你算老幾?”孔德昭嗤笑,語氣極盡譏諷,“也配知道本世子的事?還是管好你自己吧?!?
孔德昭撫著海東青的羽毛:“給少將軍和郡主做身孝衣,伺候他們穿上?!?
蘇定秦一愣:“什么?”
蘇知意以為自己聽錯:“本郡主穿什么孝衣?”
“看來你們真是習(xí)慣把本世子的話當成耳旁風,剛才怎么說的?殺手是誰的人,就由誰來負責,少將軍說了,是你們倆的人。”
“那當然得由你們倆負責,負責的方式,就是給死者披麻戴孝,守靈,出殯,扶棺?!?
余笙笙垂著眼睛,心頭一陣痛快,可轉(zhuǎn)而又是酸澀,她寧可不要這些,只要吳奶奶活著。
蘇定秦和蘇知意都驚呆了,氣得說不出話。
蘇夫人驚愕:“這怎么行?”
蘇硯書臉色鐵青:“世子,這實在不妥,若是讓外人知道……”
“本世子就是讓外人知道,讓全京城的人知道,不聽本世子的話,是什么下場?!?
蘇定秦咬牙切齒:“我不干!簡直豈有此理!孔德昭,別以為你可以無法無天,這是在京城,不是南順?!?
“既然是南順,也得講理,我們蘇家也不是尋常百姓家,我們也是武將之家,也是有赫赫軍功的,我父親尚守邊疆未歸,我們怎么可受此屈辱!”
“要不是因為你們是武將之家,要不是你爹還沒回來,你們以為,就沖讓殺手對笙笙下手這一件事,本世子能輕松了結(jié)嗎?”
蘇硯書語氣沉冷且平靜:“世子,這般行事確實不妥,喪事可以辦,我們也可以說她是忠仆,把她的孫子養(yǎng)大成人,在寺廟點長明燈,都可以?!?
“但讓我兄長和知意為其披麻戴孝,不行?!?
孔德昭偏頭看他。
蘇硯書迎著孔德昭的目光:“如果世子執(zhí)意如此,我就去東宮,去御前,告御狀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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