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硯書掃一眼余笙笙桌上的飯菜,竟然比平時還要豐盛。
他冷笑一聲:“你知不知道,知意不見了!”
余笙笙莫名其妙:“我不知道,就算知道,也和我沒關(guān)系,人不見了就去找,你沖我發(fā)什么瘋?”
她環(huán)顧四周:“你要不信,直接搜,搜完趕緊走?!?
蘇硯書上前,看著她如畫的眉眼:“齊牧白拋棄你,是他的無情無意,你不要遷怒知意?!?
余笙笙與他對視,聲音平靜:“我再說一次,她不見,與我無關(guān),至于別人的事,我也不想摻和?!?
蘇硯書盯她半晌:“你真沒見過她?”
“沒有?!?
蘇硯書目光在各房間一掠,確定沒有,轉(zhuǎn)身大步往外走。
到屋門口,他未回頭道:“沒想到,這個時候,你還能吃得下飯?!?
余笙笙擦擦嘴:“蘇知意可能只是躲起來想清凈一會兒,二公子就如此失態(tài),果然是兄妹情深,一起長大的情分,就是不一樣。”
蘇硯書微微握拳,又裹著火氣離去。
余笙笙看著他的背影,回想之前蘇硯書和蘇知意在一起的一幕幕,總覺得有幾分奇怪,蘇定秦和蘇知意也是兄妹,也很疼愛蘇知意,但他們之間那種感覺,和蘇硯書的又完全不同。
莫非……
周嬤嬤這時才說:“方才老奴去廚房,就聽見園子那邊炸開鍋,好多人在找郡主,老奴怕小姐心煩,就沒有提及此事,誰知道……”
余笙笙喝口湯:“無妨,此事無我無關(guān)?!?
……
蘇府為找蘇知意雞飛狗跳,而蘇知意壓根不在蘇府。
她從后門出門,雇了輛馬車,到太子別苑。
今日出宮時,她就注意打聽到,太子會回別苑。
這里她沒來過,但聽蘇硯書提起過,太子每個月都要來這里兩三次,每次來過之后心情就會變好。
蘇知意握緊手里的東西,深吸一口氣,想必見過她之后,太子的心情一定會更好。
宮殿內(nèi),燭火高燃,亮若白晝。
太子只穿著一件寢衣,領(lǐng)口松松散著,正仰著頭,旁邊兩人年輕俊俏的男子散著頭發(fā),裹著件單袍,露著半個肩膀,正給他倒酒。
酒壺高舉,酒液緩緩落入太子口中,沾濕他的唇和前胸。
此時一名內(nèi)侍低頭輕步進來。
“啟稟殿下,榮陽郡主求見?!?
太子臉上笑意瞬間消退,給他倒酒的男子輕哼:“怎么會有女人找到這里來?掃殿下的興?!?
“殿下,別理她,”另一個男子拈一顆剝好的葡萄,遞到太子嘴邊,“別讓一個女人打擾太子今夜的好興致。”
“我們都等太子好幾天了。”
太子吃了他手中的葡萄,輕勾住他們的頭發(fā):“榮陽郡主是蘇硯書的妹妹,今天剛被狀元郎求娶,可不是一般女子?!?
“你們先下去,本宮看她到底有什么事。”
兩人雖不舍,但也不敢忤逆太子,起身離去。
蘇知意進屋時,就看到太子斜靠在小幾邊,地上鋪著竹席,他一手執(zhí)著酒壺,一手搭在曲起膝上,衣袍散著,露出平直的鎖骨和胸肌。
這樣的太子,和平時著明黃太子袍,戴玉冠的時候完全不一樣,長眉微挑,單眼皮的眼睛微瞇,眼中波光瀲滟,永遠噙著的溫和笑意,此時因醉酒而多了幾分邪氣,紅唇沾著酒液,風(fēng)流又魅惑。
蘇知意臉騰一下子紅了,像一把火在臉上,在身體里點燃。
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,太子竟然會是以這種形象出現(xiàn)在她面前。
她垂眸不敢亂看,心砰砰跳,微慌,羞澀,歡喜,在心口混雜在一起。
似微苦的藥,能醫(yī)她的癡心,又似一碗蜜,能解她被賜婚給別人的苦。
“郡主來見本宮,有何事?”
他聲音暗啞,喝了酒略有點醉意,聲調(diào)慵懶又散漫。
蘇知意的心被撩撥,抿唇道:“殿下,臣女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