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德昭沒接,轉(zhuǎn)著掌心剩下的一枚:“沾了臟血,本世子才不要,誰要是嫌命硬,不妨再說,本世子再賞她一枚?!?
四周眾人噤若寒蟬,別說議論,那個(gè)被砸的小姐哭都不敢了。
孔德昭走到余笙笙面前,把鐵球給她:“笙笙,這個(gè)給你?!?
余笙笙暗自叫苦,真不知道這些為什么就不能老實(shí)坐著,閉上嘴。
她是真不想要,但也真不想惹怒孔德昭。
未離開之前,最后一步,千萬要忍耐住。
她福福身,雙手接過:“多謝世子?!?
孔德昭臉上露出笑意:“看,我腿好了,改天再帶你去打獵,這次我得親手獵些獵物,給你做件皮大氅。”
余笙笙現(xiàn)在慶幸齊牧白不在,否則,這些話讓他聽了去,以他的硬脾氣,非得開口杠起來。
余笙笙捏著鐵珠子,垂眸不語,暗自著急,臉上微微泛紅。
她越搭話,孔德昭越會(huì)說個(gè)沒完。
見她不說話,孔德昭以為她是害羞了,爽朗笑幾聲。
“那我先過去,要不然一會(huì)兒那些御史老頭兒又要煩人,等宴會(huì)結(jié)束,我再來找你?!?
孔德昭轉(zhuǎn)身去男賓席那邊,蘇硯書微笑著迎上來。
“世子,我家小妹不懂事……”
“笙笙怎么不懂事?我看懂得很,是別人說她,你沒聽見?”
孔德昭沒好臉:“不是親的就是不行,我看你對蘇知意可沒這么不上心。”
蘇硯書一噎,當(dāng)眾被下面子,這滋味可不好受,之前孔德昭對他還算客氣,這回卻如此不講情面。
此人喜怒無常,真是不假。
孔德昭扭頭看看他身邊的兩人,順口問道:“榜眼和探花?狀元郎呢?”
話音落,門口又走進(jìn)一個(gè)人來。
一身紅色狀元袍,頭戴狀元帽,兩邊插花,黑色腰帶,腰身勁瘦。
他皮膚白凈,烏眉雙眼皮,眼睛晶亮,透著聰明沉穩(wěn),鼻梁高挺,唇紅齒白。
和孔德昭的英武完全不同,芝蘭玉樹一般。
即便很多貴婦小姐不會(huì)把他當(dāng)成佳婿人選,但也不得不贊嘆一聲。
余笙笙心口一熱,熱氣涌上眼底,視線都有點(diǎn)模糊,她想合一下眼睛忍下去,但又舍不得。
眨眨眼睛,忍住淚意,視線不曾在齊牧白身上移開。
她等啊,盼啊,終于等到盼到。
齊牧白終于穿上這身狀元袍,終于從小地方,跨越無數(shù)艱難,走到京城,走進(jìn)大殿。
齊牧白面帶微笑,目光往這邊掠來。
余笙笙心都提起來,迎上他的目光。
齊牧白笑容微深,又緩緩移開。
幾個(gè)文官迎上去,和齊牧白寒喧,很快把他圍住,隔絕開余笙笙的視線。
余笙笙這才收回目光,垂下眼睛,微微閉合,壓下酸痛潮意。
金豹豹小聲說:“小姐,我看齊公子比人模狗樣的孔德昭強(qiáng)多了。”
“至少是人模人樣。”
余笙笙忍不住輕笑出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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