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嬤嬤一噎,她哪知道余笙笙愛吃什么?不過就是隨口一說罷了。
余笙笙輕笑一聲,目光瞥過她頭上翠玉發(fā)簪。
“嬤嬤這支發(fā)簪成色不錯。”
趙嬤嬤滿臉堆笑,正要道謝,忽然想起,她曾送過吳婆子一支銀簪,后來還被當(dāng)成殺郡主那只狗的兇器。
余笙笙腳步不停,趙嬤嬤盯著她背影,目光忿恨。
哼,小人得志,一個鄉(xiāng)下丫頭,剛要往枝頭飛,就如此猖狂,老夫人要不為了大將軍能早點回京,才不會給她安排這門親事。
呸!有你哭的時候。
其它人已經(jīng)到了,余笙笙是最后一個。
蘇懷山哼道:“真是姍姍來遲,讓全家等你一個。”
“是啊,我得到的通知最晚,看兔子比較費神,”余笙笙淡淡道。
“……”
蘇夫人對她招手:“來,笙笙,坐我身邊來?!?
余笙笙在最末尾的位置坐下:“不用,還是這里吧,習(xí)慣了。”
蘇定秦擰眉,想說什么,蘇硯書道:“都到齊了,吃飯吧?!?
他看一眼蘇知意,蘇知意一直悶悶不樂,他自然知道是因為什么。
但此事當(dāng)前,也不得不舍棄。
“阿意,明天你再選個位置,二哥再給你建一間花房?!?
蘇知意勉強一笑:“不用破費了,花房要花不少錢,再說,我自己照顧起來也不方便,還得讓其它人照顧,又是一件麻煩事?!?
蘇懷山點頭:“還是知意懂事,硯書,你有錢建花房,不如修修老家的祠堂,上次我回去,族長說祠堂都有點漏水,還是要以族中的事務(wù)為重?!?
蘇知意垂眸,筷子尖戳著碗里的魚肉——什么祠堂,漏什么水?下刀子又和她有什么關(guān)系,憑什么要拿給她修花房的錢去修!
死都死了,一堆爛木頭牌位,有什么用?還不如一把火燒了干凈,蘇懷山這個蠢貨,整天就知道族中族中!
余笙笙垂眸,眼中閃過笑意,瞧瞧,他們這些人,各懷心思,等到利益發(fā)生沖突的時候,誰都是滿心算計,一心只想自己那點事。
蘇定秦不悅道:“每年給老家那么多錢,他們都用來干什么了?父親的俸祿大部分都進了他們的口袋,修個祠堂,還問用知意花房的錢?”
蘇懷山擰眉:“你這是什么話?我們不在老家,族里的事一年到頭也管不了幾件,不出力,可不應(yīng)該出點錢嗎?”
“好了,”老夫人開口,“別吵了,還吃不吃飯?”
她忍著怒氣,心里十分不痛快。
她也期盼長子趕緊回來,主持大局,如果長子在家,哪輪得到她整天操持府里的事,累心累身?
她早就該享清福了。
飯桌氣氛古怪,正壓抑著吃飯,蘇硯書的小廝匆忙進來,在他耳邊低語幾句。
蘇硯書臉色驟變:“什么?此事當(dāng)真?”
“絕無半字虛假,此時禁軍已經(jīng)圍住沈家,沈侍郎據(jù)說還被扣在宮中,沒有歸家?!?
蘇硯書看一眼蘇知意,眼神復(fù)雜,心里不知該喜還是憂。
余笙笙筷子一頓,心尖突突跳幾下。
沈家出事了?莫非……
她第一反應(yīng)就是想到孔德昭說的“我也還有點事要做”。
老夫人神色擔(dān)憂:“發(fā)生何事?”
蘇硯書不想說,事情未明,他不想讓蘇知意平白擔(dān)憂。
正想著隨意說幾句糊弄過去,外面紛亂腳步聲響,還有人舉著火把,明晃晃把窗紙都映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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