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敢和陸家暗斗,也敢面對即將來京的孔德昭,但他不能得罪赤龍衛(wèi)。
原因無他,指揮使傅青隱,深受皇帝信任,是一把鋒利的寶劍,他無視皇帝之外的所有人,碰著就傷。
何況,傅青隱最擅查消息,每個他經(jīng)手的案子都是鐵證,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出那么多證據(jù)的。
太子自己干過什么,怎么坐上太子之位的,自己心里門兒清。
誰知道惹惱了傅青隱,他會不會查個底掉?
“今日郝統(tǒng)領(lǐng)親自帶隊來蘇家,是為了……”
郝孟野聲音略帶笑意,說得云淡風(fēng)輕:“南順王世子在來京途中,路過順昌府,被人襲擊傷了腿,此事事關(guān)重大,下官不得不親自來查?!?
此話如巨石入水,眾人皆驚。
只不過,神色各異。
金豹豹心頭一喜,掙開押著她的人,奔到余笙笙身邊。
“小姐,我扶你起來?!?
余笙笙忍著渾身疼痛,靠著她掙扎起身。
金豹豹小聲在她耳邊說:“小姐,你聽見了嗎?南順王世子暫時來不了?!?
余笙笙有點想哭,緩緩點頭,握緊金豹豹的手。
她努力掙扎,奮力抗?fàn)帲刖芙^被安排,想拒絕這樁親事。
現(xiàn)在,總算是目的達(dá)成了。
太子驚怒:“南順王世子遇襲?何人如此大膽?”
郝孟野轉(zhuǎn)頭看蘇定秦:“這事兒,得問問蘇少將軍。”
蘇定秦還握著沾血的馬鞭,聞一愣:“我?”
老夫人急聲道:“郝統(tǒng)領(lǐng),此事當(dāng)與定秦?zé)o關(guān)!”
“有關(guān)無關(guān),也不是老夫人說了算,”郝孟野目光往她手上掛著的佛珠一掠,“老夫人信佛,我們赤龍衛(wèi)的大牢可是天天見血的?!?
“您還是退在一旁,以免沖撞?!?
老夫人一噎,蘇知意問道:“敢問,為何說與我大哥有關(guān)?我大哥人在京城,沒有出京半步,如何到達(dá)順昌?”
郝孟野手指輕撫腰側(cè)劍柄,語氣間染了涼意:“榮陽郡主,你在問本官話?”
蘇知意咬唇,眼神委屈又充滿倔強:“我只是想求一個公道?!?
“公道,”郝孟野笑意從喉嚨里溢出來,“順昌府有個有名的匪徒,名喚鄒志良,如果本官沒記錯,蘇少將軍應(yīng)該與他交過手。”
蘇定秦急聲道:“不錯,我回京之時,曾路過他的山寨,也曾想過剿滅他,為民除害,但當(dāng)時兵力不足,又急著回京,所以暫時擱置。”
郝孟野輕笑,看向水廊上的沈之淵和儒劍。
“鄒志良得知孔世子要入京,就請孔世子入寨,孔世子說,進京是要與蘇家結(jié)好,不肯入寨,可沒出兩日,人就遇襲受傷?!?
蘇定秦一頭霧水:“如此說來,鄒志良的嫌疑更大,與我何干?”
“與你何干?你聽說鄒志良有心與世子相交,以為世子會答應(yīng)他,與他共同聯(lián)手,對你不利,于是,你就痛下手,傷害世子?!?
蘇定秦目瞪口呆:“這……這從何說起?我半步不曾離京?!?
“那又如何?不離京,就不能指使別人干了嗎?”
蘇定秦簡直要氣死,這是什么強盜邏輯?
郝孟野目光睥向蘇知意:“榮陽郡主,你說是不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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