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日太子殿下也會來,笙笙,明日更要乖,明白嗎?”
聽到“太子”兩個字,余笙笙手指微顫,筆掉到畫上。
廢了。
蘇硯書無視她的失態(tài),拿起筆,放在筆架上。
“你作畫的功夫倒是長進了,瞧著頗有些神韻,以前讓你練字畫畫,你都像個笨拙的小鴨子。”
余笙笙手指放在桌下,無聲攥緊。
在別苑一年,除了挨打受辱,就是被逼著干各種活。
當然不是那種砍柴洗衣之類的粗活,皇后有令,她的臉和手,不能受傷,傷口得在別人瞧不見的地方。
她干的都是跟著畫師、琴師身后,調(diào)色,磨墨,修補古畫等等又累人熬眼,表面看起來還特別文雅的活。
曾有一段時間,余笙笙日夜熬著補畫,眼睛幾近瞎了,要不是及時找了大夫敷藥,真有可能失明。
這種強度之下,怎么能不長進?
正說著,院子里趙嬤嬤又來了,聲音尖銳,直接叫喊。
“來人,把那個野丫頭給我綁起來,掌嘴三十!”
余笙笙聞抬頭望,蘇硯書也偏頭看窗外,趙嬤嬤帶來的幾個婆子正要去抓金豹豹。
余笙笙立即站起:“二公子,這是何意?”
“前腳夸我乖,后腳就打我的丫環(huán)?”
蘇硯書確實不知,擰眉道:“你別急,二哥出去看看?!?
金豹豹哪能被幾個婆子制住,正要反抗,聽身后蘇硯書冷喝。
“住手!”
趙嬤嬤立時變臉,堆上笑意上前:“二公子也在?驚擾二公子,是老奴的罪過。實在是這個野丫頭不知禮,竟敢打郡主身邊的儒劍姑娘,老奴不得不教訓她?!?
蘇硯書回身看余笙笙,余笙笙怒道:“胡說,豹豹今日何曾見過儒劍?”
“你還狡辯……”趙嬤嬤梗著脖子,蘇硯書面色陰沉,“趙嬤嬤怕是在祖母身邊威風慣了,訓斥笙小姐,倒像訓斥奴婢一樣?!?
趙嬤嬤一愣,眼珠子亂轉(zhuǎn),這是怎么個情況?二公子怎么替余笙笙說話?
平時二公子確實疼她,可分和誰比,別說郡主,就是儒劍她都比不上!
可今日……
余笙笙并不意外,也不疑惑,蘇硯書當然不是維護她,不過就是因為明天的事,想安撫住她的情緒罷了。
既然如此,余笙笙也想不放棄這個機會。
“二公子,趙嬤嬤經(jīng)常這樣指責我,我早都習慣,不必放在心上?!?
蘇硯書臉色更沉:“既然如此,該掌嘴的是你,來人,掌嘴?!?
啪啪聲起,夾雜趙嬤嬤的痛叫聲,門外的蘇知意眸光晦暗。
一個老奴挨打,她不在意,她在意的是,蘇硯書竟然沒提及儒劍,沒責罰金豹豹。
蘇知意擺手,讓儒劍推著她離開。
明日,荷花宴上,她必須要讓余笙笙,身敗名裂!
次日一早,吳奶奶果然早早來了。
余笙笙趕緊拉住她:“傷怎么樣了?”
“好多了,”吳奶奶還轉(zhuǎn)個圈,“放心吧?!?
余笙笙紅了眼,忍住淚意:“那就好,我也好著呢,咱們會越來越好的?!?
“奶奶給我梳妝,”余笙笙看著鏡子里的自己。
今日,就把這樁婚事了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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