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姐可在呀?”
余笙笙收起思緒,轉(zhuǎn)身出屋。
趙嬤嬤滿臉的笑堆浮在皮膚的皺紋里,語氣和氣,聲音卻隱隱透著尖銳。
她一指身后的一個女子:“這位是金縷閣的妙娘子,做得一手好針線,金縷閣的衣裳可是出了名的。老夫人和二公子,特意請來給您量體,讓您挑幾件衣裳。”
果然來了。
趙嬤嬤說罷,也不等余笙笙表態(tài):“妙娘子,請進(jìn)屋吧?!?
徑直把人帶進(jìn)屋,根本不容余笙笙拒絕。
“小姐,請吧,”妙娘子福福身。
心中再不愿,也不能為難人家,余笙笙緩步進(jìn)屋,由她量體。
趙嬤嬤翻著衣裳畫冊,嘴里就沒停過:“喲,這可真是好看,老奴要是再年輕二十歲,就算三個月不吃不喝,也得攢錢買一套?!?
量好記錄,妙娘子道:“小姐,挑挑看,您挑中了我回去按您的尺寸看是否合適,不合適還能立即改。”
余笙笙對這些沒興趣,但也知道明日還是不能太過出挑。
正想隨意指一套素色的,趙嬤嬤一拍其中一套色彩艷麗的:“就這套吧,顏色漂亮,華麗,和那日小姐回府時穿的不相上下?!?
余笙笙手指握緊帕子,垂眸問:“老夫人是讓我自己選,還是讓您替我選?”
趙嬤嬤表情一僵。
余笙笙指一套月白色的:“這個吧?!?
“不行,”趙嬤嬤否決。
她當(dāng)然知道,明日的賞荷宴意味著什么,二公子都和老夫稟報過,在賓客面前,必須得讓人知道,蘇府對余笙笙非常好,和世子的婚事,余笙笙也匹配得上。
畢竟這張臉,再上好好打扮一下,沒人挑得出毛病。
妙娘子察覺氣氛不對,微笑建議:“不如這套,鵝黃色,襯小姐膚色,是上等流光紗制成,既貴氣又不過于華麗?!?
趙嬤嬤聽得一陣牙疼,流光紗,還上等,這得多少錢?二公子之前得過幾尺,給郡主做了一條披肩挽帶。
郡主尚且沒一件成衣,余笙笙這個賤丫頭憑什么?
“還是再挑個別的吧,”趙嬤嬤眼睛毒,一眼就能找出看上去華麗,但實(shí)際上又不是特別貴的。
余笙笙迎著妙娘子的目光,堅(jiān)定點(diǎn)頭:“就按娘子所說?!?
趙嬤嬤還想說,余笙笙垂眸:“嬤嬤要是做不了主,就去請示老夫人之后再來回話?!?
趙嬤嬤皮笑肉不笑,咬牙答應(yīng)。
一出院子,趙嬤嬤對妙娘子道:“娘子再去郡主院中一趟吧,我家郡主也得做幾套夏裝?!?
此刻蘇知意看著臉腫得像豬頭似的儒劍,怒氣滿胸。
“小姐,”儒劍跪下,“奴婢沒用。”
“你是沒用,”蘇知意聲音從喉嚨中溢出來,裹著怒火,“盯一個丫環(huán)都盯不住,又被人打成這樣。”
“不是她打的,”儒劍趕緊解釋,“是個無賴,非說奴婢打碎了他的銅鏡?!?
“所以呢?人跟丟了,還被打了?!?
儒劍趕緊表態(tài):“奴婢保證下次一定抓住她!”
窗棱傳來一聲響,蘇知意壓下火氣:“出去?!?
儒劍起身,垂首退出去。
屋內(nèi)無人,蘇知意重重出口氣:“進(jìn)來?!?
窗子被推開,一道影子無聲落入。
“郡主,那個小丫環(huán)去了城東的一家客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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