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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過午膳,老夫人聽著知了叫聲,越發(fā)心煩。
趙嬤嬤給她重新?lián)Q了冰,輕聲道:“老夫人,您該午睡了。”
“總覺得煩躁,”老夫人吐口氣,“她在干什么?”
趙嬤嬤知道“她”是指誰:“在院子里呆著,什么也沒干,您放心,都盯著呢。”
話音落,急促腳步聲起,蘇夫人一頭闖進來。
“母親,不好了?!?
“定秦與人起了爭執(zhí),已被押入京兆府大牢?!?
老夫人又驚又怒:“什么?這是什么時候的事?”
蘇夫人懊悔不已:“下朝之后,兒媳以為他中午有事不回來用膳,這種事也是常有,就沒有多想,剛剛才知……”
老夫人氣得咳嗽幾聲:“京兆府的人怎么敢?他們不知道定秦的身份嗎?”
“據說是新來的兩個衙役,不認得定秦,而且……而且被打的人是首輔家的小孫子。”
老夫人眼前一黑:“陸家老三?那個混世魔王,定秦這是為何?”
蘇夫人抹抹淚:“因為那位小公子說笙笙的壞話,定秦氣不過?!?
老夫人怒摔茶盞:“真是個攪家精!自她回來,就沒有一天消停,去,把她叫來!”
余笙笙昏睡一上午,腦子才清醒了些,心頭恐懼也緩解許多。
她回想沈之淵說的那些話,貶低她的倒沒什么,關鍵是最后沖她喊的那幾句。
她的婚事已定。
和誰定的?她不知道,蘇家人也從未和她提過。
莫非……她心思迅速翻轉,把她從別苑放出來,與婚事有關?
余笙笙掌心滲出薄汗,不能被蘇家安排婚事。
她心里再也容不下別人。
正胡思亂想,趙嬤嬤帶著幾個婆子氣勢洶洶進來。
“笙小姐,跟我走一趟吧?!?
到老夫人面前,余笙笙都不知發(fā)生何事,蘇夫人也在,眼睛又哭得通紅,蘇知意坐在一旁,滿目焦急。
“跪下?!崩戏蛉顺谅暤馈?
余笙笙順從跪下。
“你可知錯?”
“還請老夫人明示?!?
“明示?”老夫人冷笑,“要不是因為你從別苑回來時,出盡風頭,又豈會淪為別人的談資笑柄?”
余笙笙垂眸,靜靜聽著。
出盡風頭?她何時想過要出風頭,再說,那些人談論她,又豈是因為這一次?
自從她回京城那刻起,就已經開始了。
被嘲笑,被議論,被貶低。
包括蘇家在內的這些貴人,哪一個都不曾放過她。
可一生下來被調換的是她,被虐待著長大的是她。
被冤枉帶走學規(guī)矩的,也是她。
而她明明什么都沒有做過。
就犯了眾怒,得罪所有人。
“若不是為了替你出頭,你大哥又豈會被抓去京兆府?你說,該怎么辦?”
余笙笙一頭霧水,蘇定秦干了什么?
他被抓走關自己什么事?
余笙笙本不想說話,忽然看到在廊下頂著熱氣,守著爐子燒水的吳奶奶。
吳奶奶身上的傷還沒好啊!
余笙笙喉嚨發(fā)堵,吞下一口氣:“請老夫人示下?!?
蘇夫人抽泣一聲:“笙笙,娘親替你想了個主意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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