'陸星湛看看四周,沒人注意他們。
他小聲說:“我姑姑是黑心蓮還差不多?!?
余笙笙看他鬼頭鬼腦,說黑心蓮的樣子,不禁有點想笑。
“你笑什么?”陸星湛哼道,“我姑姑要是真是白蓮花,單純天真,早不知死多少回了?!?
余笙笙聞,又斂了笑意,深以為然。
她與皇后接觸不多,都知道皇后何其狠毒,何況貴妃在宮中,長年與皇后打交道,在皇后眼皮底下,不斷過招。
“貴妃娘娘聰慧,屬實不易?!?
陸星湛看一眼她手里的香盒:“我給你的香?”
余笙笙點頭:“在里面,但也不全是?!?
陸星湛疑惑:“什么意思?你還帶了多少香?真在這兒上幾天香,抄幾天經(jīng),當信女?。俊?
余笙笙還沒回答,傅青隱不知何時停住,目光看向她。
陸星堯把陸星湛拖走:“跟我去見見其它人。”
陸星湛被拖得踉蹌:“大哥,你慢點,你拉我見誰?我又不當官,見他們做什么……”
一邊說著,一邊被拖遠了。
陸相淡淡掃余笙笙一眼,也去別處。
傅青隱神色不變,但語氣莫名涼了幾分:“和他一個紈绔,有什么好說的?”
余笙笙想說陸三公子也不是多紈绔,人也還行,但又忍住。
直覺告訴她,這會兒說這話,傅青隱會生氣。
“他說我不該說貴妃是清心蓮,應該是黑心蓮?!?
傅青隱眼皮跳一下:“倒也不錯。”
余笙笙:“……”
“指揮使,貴妃是什么樣的人,您知道嗎?”
她純粹好奇,因見過貴妃幾次,但次次不同。
但問出口,也覺得不妥。
傅青隱是臣子,貴妃是后宮嬪妃。
“指揮使恕罪,我說錯話了,您恕罪。”
傅青隱沒說話,目光略放遠,似乎在想什么。
余笙笙后面這話,他似乎沒有聽到。
“指揮使?”
“什么?”傅青隱回神。
“沒什么,”余笙笙聽到后面的聲音漸多漸雜,“您該進去了,我在這兒等等女眷們?!?
傅青隱沒說話,轉(zhuǎn)身往里走。
他一出現(xiàn),被已到的官員們圍攏上來打招呼。
縱使不愿意,這會兒的恭維也是要來一撥的。
余笙笙看著其它各色官衣把他的紅衣隱沒在中間,心頭莫名有些不是滋味。
傅青隱站在熱鬧喧囂中,卻分明透出一種難以說的孤寂。
正莫名難受,蘇夫人快步過來。
“笙笙,”蘇夫人緩口氣,打量著她,見她沒穿那套衣服,眼中閃過失落,“你怎么……”
余笙笙知道她想問什么,也沒想隱瞞。
看看四周,聲音壓低:“衣裙丟了。”
蘇夫人眼睛睜大,一時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。
丟了?什么叫衣裙丟了?
在自家府里,自家院子,還能丟衣裳?
但冷靜下來,一轉(zhuǎn)念,便也有了答案。
仍舊覺得難以置信。
“這……這怎么……”
余笙笙輕嘆:“事已至此,所幸,我有別的備用。為避免其它麻煩,我只好先走一步。”
蘇夫人心頭一震——笙笙是怕她為此難過生氣,或在府門前發(fā)怒,要大張旗鼓查找,這才先走一步,到這里再告訴她緣由。
用心何其良苦!
蘇夫人握住余笙笙的手:“好孩子,我一定會你討個說法?!?
余笙笙緩搖頭:“回府再說吧,在這里莫要因為一件衣裳把事情鬧大,即便討了說法,也會被人恥笑?!?
“何況,如何討說法?無憑無據(jù)?!?
蘇夫人抿唇,想說,又不知說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