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青隱沒匕首,但有一把半長小刀,遞給她。
余笙笙接過,開始在水邊處理雞。
好在今晚月光不錯,能看得清楚。
傅青隱在她身邊,一手喂馬,一手輕拍馬背。
“看出什么了?”他忽然問。
余笙笙思忖道:“那個男人應(yīng)該是個關(guān)鍵。”
傅青隱似乎笑了一聲:“我還以為,你會覺得那個女人有異?!?
“女人也有點,但還不能確定,得打聽一下才知道?!?
余笙笙一邊回答,一邊抬頭看他一眼。
月光下的傅青隱,微靠著白馬,眸子微瞇,唇色緋紅。
有點……
余笙笙趕緊收回目光,加快速度。
看著她把雞糊上泥,塞進(jìn)挖好的洞里,傅青隱恍惚想起,那日在山里的情景。
那是他與余笙笙初見,以為她有歹意,出手傷了她,沒過多久,就暈過去。
再醒來時,身上的傷口被簡單包扎過,不過,包得很丑,藥用得也次到極點。
旁邊還有個涼透的……不知是不是雞腿的什么東西。
他當(dāng)然沒吃。
當(dāng)時他并不記得這些細(xì)節(jié),后來也不曾想起,今晚看著余笙笙忙碌,他破天荒回憶起來。
“那晚,你也是這么做的嗎?”
余笙笙用手背抹一下臉,回頭看他。
“那晚?哦,不是,那次打到的是只笨鳥,不是雞,鳥是用烤的?!?
原來是鳥。
沉默中,傅青隱靠著馬,閉上眼睛。
他不說話,余笙笙也不敢說,坐在火邊,靜靜等。
風(fēng)聲拂過,夜涼如水,抬頭看看星空。
月亮還是一樣,星空也一樣。
身邊的人,由原來放在心上的人,變成了被所有人畏懼的人。
……
齊牧白睜開眼睛,身體控制不住發(fā)抖。
四周滿是血腥氣,地上的血流過來,浸濕他的靴子和衣擺。
旁邊不遠(yuǎn)處就是一顆人頭,尸首倒向另一個方向——這個人明明剛才還活著,還在叫罵。
孔德昭手點額頭,坐在太師椅上,神情難掩煩躁。
他看向臺階下的黑衣人:“你把他弄來干什么?這就是個廢物?!?
想了一下又補充:“還是沒有良心的廢物?!?
黑衣人拱手道:“世子,廢物有廢物的用法,您忘了,他現(xiàn)在是蘇知意的未婚夫?!?
“據(jù)我所知,蘇知意可是對太子有意思?!?
孔德昭聞,眼皮一掀:“嗯?當(dāng)真?”
“屬下不敢欺瞞?!?
孔德昭目光睥睨過來,齊牧白心尖突突打顫。
他一揮手,黑衣人轉(zhuǎn)身,從懷里摸出個藥瓶,向齊牧白走過來。
……
余笙笙敲開泥殼,里面香氣飄出來。
傅青隱睜開眼睛:“好了?”
他湊過來,對余笙笙伸出手。
余笙笙遞個雞腿給他,看著他,壯著膽子問出忍了好久的話。
“指揮使,你是不是……喝醉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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