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有馬車過來擋道,金豹豹強(qiáng)壓的火苗一下子竄上來。
“干什么?想撞車?”
她剛要勒住馬韁繩,見對面的馬車停住,下來一人。
天色幽暗,這個地段也略偏一些,路邊不多,遠(yuǎn)處燈火零散照進(jìn)來,映著他那身紅色狀元袍,鮮艷如血。
金豹豹勒韁繩的手又松開:“滾開!好狗不擋道,撞死你可別怪我。”
齊牧白低聲道:“笙笙,能不能聽我說幾句話?”
余笙笙在車?yán)?,緊繃僵硬一天的身子剛剛松下一點(diǎn),聽到他的聲音,又瞬間繃緊。
余笙笙緩抬手,用力把臉上的淚抹干凈,被淚水洗過的眸子幽深沉冷。
她沒說話。
更沒叫金豹豹停車。
金豹豹一抖韁繩:“駕!”
馬車車尾一甩,撞在齊牧白馬車的車輪上,“咔”一聲響,他的馬車在原來轉(zhuǎn)半圈,馬都差點(diǎn)驚了。
齊牧白看著絕塵而去的馬車,喉嚨輕滾。
笙笙,我是有苦衷的。
相信你一定會明白我。
回到府里,剛要回院,蘇定秦的侍衛(wèi)就過來找她。
“笙小姐,請您去前廳?!?
余笙笙實(shí)在疲于應(yīng)對,沉聲道:“我累了,少將軍要是沒有要緊事,我先回院歇息,有什么事,明天再說。”
侍衛(wèi)蹙眉,想上前攔住,金豹豹挺身擋住。
“干什么?你一個侍衛(wèi)還想對我家小姐用強(qiáng)?最好掂量清楚!”
侍衛(wèi)一怔,還沒收回手,余笙笙已經(jīng)走了。
前廳里蘇定秦和蘇懷山正來回踱步,蘇硯書坐在椅子上,微垂眸不語。
侍衛(wèi)來回稟,蘇懷山冷笑一聲:“我說什么來著?她就是個白眼狼,指著她為蘇家考慮,難比登天。”
蘇定秦?cái)Q眉,看向蘇硯書:“硯書,你看笙笙的意思,有沒有對孔德昭動心?”
蘇懷山一拍桌子:“她動不動心,都得嫁!為了蘇家,豈能容她說什么不愿意?能為蘇家做點(diǎn)貢獻(xiàn),是她的福分?!?
蘇定秦微蹙眉:“可那畢竟是關(guān)乎笙笙一輩子的大事,前些年丟了她,已經(jīng)是對不起……”
“有什么對不起?那是她命不好,被人偷走,又不是我們指使的,”蘇懷山打斷他,“定秦,你要考慮清楚,是她重要,還是你爹重要?!?
蘇定秦緊抿唇,偏頭看蘇硯書:“硯書,你說呢?今天的宴會你在現(xiàn)場,你怎么看?”
蘇懷山一揮手:“行了,這事兒沒什么可商量的,她不來正好,明天孔德昭來府里,她不愿意,也得愿意?!?
“現(xiàn)在說說知意和狀元的事,既是皇上下旨,那就得重視,本來她也是郡主,不能虧待……”
蘇懷山剛說到這里,蘇硯書豁然站起。
“急什么?這件事現(xiàn)在還沒到定局的時(shí)候?!?
蘇懷山詫異:“皇上都下旨,還不到定局?雖然一個狀元,門第是低了點(diǎn),不過,好歹也算露了點(diǎn)臉,等你入仕,他也能為成你的助力?!?
“他能是什么助力?”蘇硯書聲音帶著火氣,“他無背景家世,只有一個狀元名頭,只能外放,最多就是挑個富庶之地,連朝都上不了,助什么力!”
“不是說太子對他高看一眼嗎?”蘇懷山傻眼,“如果只是這樣,那知意嫁給她有什么用?”
蘇硯書怒聲:“誰說知意要嫁給他了?我不是說了,現(xiàn)在還未定,未定!”
蘇懷山沉下臉,蘇定秦也沉聲道:“硯書,怎么和二叔說話呢?”
“你可省省吧,”蘇硯書火氣壓不住,“你又沒去,整天以不喜歡這種場合為借口,避開這些麻煩,現(xiàn)在事不遂愿,就想教訓(xùn)我?”
“你但凡爭點(diǎn)氣,何必想盡辦法讓父親回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