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。
蘇知意撫著鋪在床上的衣裙,這是蘇硯書臨行之前,特意送給她的。
此次生辰,蘇硯書不能為她慶祝,十分愧疚,一口氣送了她一堆東西。
蘇硯書對她的心意,她不是不知道。
手指毫不無留戀的離開衣裙,到鏡子前照照。
她這張臉,明明也是美的,就連蘇硯書都能被她吸引,早在余笙笙被接回來,兩人的身世明確,她和蘇硯書沒有血緣關(guān)系,她就感覺到,蘇硯書對她的態(tài)度變了。
是那種由細(xì)微處開始,無聲浸潤,一點點發(fā)生質(zhì)變的變化。
喜歡一個人的心思,眼神是藏不住的。
蘇知意對著鏡子笑笑——她只是假裝不知道,在其中享受罷了。
蘇家不承認(rèn)余笙笙,舍不得放棄她這個郡主,她和蘇硯書,也就沒可能,這一點,她早就清楚。
可惜,蘇硯書那么聰明,卻不清楚。
也許,他還妄想著,等他入朝堂,成為新君倚重的重臣,就能改變局面。
蘇知意輕聲嗤笑,眉眼滿是譏諷。
她可從來沒想過,要和蘇硯書發(fā)生什么。
她有更高的目標(biāo)。
身后腳步聲響,她沒回頭:“如何?”
“小姐,按照您的吩咐,一切準(zhǔn)備妥當(dāng),”儒劍低聲回答,“可這樣對您也是一種危險,要不要再考慮……”
蘇知意回頭看她,她立即垂下頭噤聲。
蘇知意的撫著臉,喃喃如魔音:“我當(dāng)然知道有危險,可余笙笙那么得意,難道我要看著她一點點站穩(wěn),一樣樣搶走我的東西?絕不。”
次日一早,余笙笙醒來,看到周嬤嬤正擺弄冰盆。
“小姐,這是今天一早,有人送來的,聽說昨天夫人訓(xùn)斥了幾個婆子,她們這就變得乖覺了?!?
“不過是看人下菜碟,捧高踩低,歷來如此,”余笙笙打量她的臉,“還疼不疼?”
周嬤嬤笑道:“不疼,老奴皮糙肉厚,一巴掌不礙事?!?
金豹豹撅著嘴進(jìn)來,余笙笙啞然失笑:“怎么了這是?”
“趙婆子又來了,還帶著文房四寶,說讓小姐抄經(jīng)用?!?
余笙笙拍拍她頭頂:“別生氣,抄經(jīng)是好事?!?
趙嬤嬤又陰陽怪氣說幾句,什么郡主的生辰快到,府里忙,有不周到的讓余笙笙多擔(dān)待。
余笙笙不聲不響,趙嬤嬤一拳打在棉花上,哼一聲離去。
一連三日,當(dāng)真就是風(fēng)平浪靜。
轉(zhuǎn)眼到生辰這日,余笙笙醒來就覺得眼皮微跳,心里總感覺有事要發(fā)生。
金豹豹和周嬤嬤抬著個箱子進(jìn)來。
“小姐,箱子來了,這里面是什么?還挺沉?!?
余笙笙看一眼箱子,沒有打開的欲望。
這箱子里什么,不用看她也知道,是她回到蘇家以來,蘇夫人和蘇家兄弟送給她的所有禮物。
一樣樣,她都記在心里,愛若珍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