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抵的了?!本驮诒娙颂嵝牡跄懼H,林軒冷漠的聲音響起。
他抬起頭迎著秦守常憤怒的目光,面無波瀾:“所以我和侯府恩怨兩清了。”
見林軒如此平靜的樣子,秦守常臉上卻浮現(xiàn)怒意,他從座位上站起,看向林軒:“你從御馬監(jiān)回來,你祖母,你母親,還有你姐姐,哪一個不心疼你?你可知你母親因為你掉了多要眼淚,你祖母念叨過你多少次名字?”
“整個侯府都在極力討好你,說到底,我侯府虧欠過你什么?要不是因為你,我們能和安兒分散十八年?你既然替他享了十八年的福,為何不能為他受幾年苦?”
“當然,你若是真的不愿意留在侯府,大可離去,我絕不阻攔!”
季春瑤聽著秦侯的話,滿是著急的看向他:“夫君,你是喝多了嗎?怎么能說出如此狠的話?”
秦倩也在氣頭上,她咬牙看向默不作聲的林軒:“父親沒有醉?!?
“你既然不喜歡侯府,只管離開便是,沒有人攔著你,你也沒必要使臉色給我們看?!?
秦侯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,林軒如果還不走,就有些死皮賴臉了,他淡然一笑,站起身來,向著秦守常和季春瑤微微一拜,隨后揮袖轉身,向著廳外走去。
在走到門口的時候,林軒停下腳步,聲音平靜的說道:“我以前是愛吃鵪鶉蛋的,只是在御馬監(jiān)因為這被毒打了一頓,從此就不愛吃了。”
罷,林軒便不在留戀的大步離開。
“你?”秦守常氣的吹胡子瞪眼,沒想到林軒真的因為自己一句氣話就走了。
秦倩同樣是一臉的驚愕,情況完全出乎她的意料。她以為林軒舍不得放棄侯府的榮華富貴,舍不得侯府世子的身份。
可現(xiàn)在看了,林軒對這些竟真的沒有一絲留戀。
“走吧,走出這侯府,以后就不要回來?!鼻厥爻鈶嵉拇蠛?,待看到林軒的身影消失,才頹廢的一屁股坐下,臉上說不盡的失憶。
秦倩站在原地恍惚了好一陣子,心中一股難以喻的酸楚緊緊包裹著她。
既然離開了侯府,林軒就沒有任何掛念,而且平他的判斷,侯府不可能順遂。位高權重,又受陛下猜忌,秦安性格怯弱,根本就守不住秦家的家業(yè)。
至于秦倩,性格偏激,胸大無腦。
一家人能被秦安這白蓮花耍的團團轉,可想而知,這侯府未來的命運。
出了侯府,林軒抬頭望著天空,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。這三年來,他宛如鎖在籠子里的鳥,直到這一刻才能展翅高飛。
林軒不恨侯府,侯府養(yǎng)育他十八年,對他也算呵護備至。
甚至當秦安回來后,他們依然許諾他,他依然是侯府的世子,待遇和以前一樣,一切都不會變。
或許是同情秦安十八年來的遭遇,在他進入侯府的那一刻,整個侯府的人都圍著秦安轉,哪怕咳嗽一聲,也能讓季春瑤的心一揪。
對于這些,林軒沒有吃醋,反而因為心生愧疚,對他處處謙讓。
只是這一切,都在三年前的那個晚上結束。
在走出侯府大門的那一刻,他感覺無比輕松,這座囚禁他十八年的牢籠,終于里脫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