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車中,由葉不染剛打破的沉默氛圍,被林軒的一句話直接再度回到沉默。
有的時候,沉默就是無聲的承認(rèn)。
魯王年事已高,但是膝下幾子卻沒有一個爭氣,因此他需要朝臣支持,才能在自己死后,幫他的子孫護(hù)好封地。
大乾朝堂重臣之中,誰能比得上以軍功立家,世襲罔替的平西侯府呢?
甚至當(dāng)年葉不染跟自己情投意合,恐怕都帶著利益目的。
加上臨上馬車時,秦安看向葉不染那種戀戀不舍,視若禁臠的眼神,林軒哪里不明白!
而被林軒點破之后,葉不染語塞,而后臉上不由臊紅了起來。
隨著時間推移,馬車轉(zhuǎn)入巷道,北風(fēng)的呼嘯聲小了起來的。
隨著馬車停下,駕車的馬夫掀開鏈子恭敬道“郡主,侯府到了!”
“謝謝郡主,奴才先下車了!”
說完,林軒下了馬車。
既然已經(jīng)是過去式,那便沒有什么好留戀的,因此他走的很決然。
望著林軒下車的背影,葉不染不由捂住了心口,不知為何,她竟然感覺到心口一陣陣的抽痛,仿佛丟掉了什么珍貴的東西一般。
隨著林軒下車,葉不染的馬車離開了巷子,而他不遠(yuǎn)處門前,秦倩和秦安正在等待。
“和你的青梅竹馬聊的如何?”秦倩還有些陰陽怪氣道。
葉不染文采斐然,而她武藝超群,在這一批二代女子中,兩人本就是針尖對麥芒。
而林軒,在王府中一直對他聽計從,甚至在和葉不染談情說愛的時候,也是以她為主。
可如今,自己哪怕動鞭子也不能讓林軒回侯府,而葉不染幾句話,就能讓其乖乖回來。
這種感覺讓她特別的不舒服。
“大小姐說笑了,清河郡主賞臉,讓我上馬車回來,我已經(jīng)感激不盡了,青梅竹馬,那不過是曾經(jīng)笑談,我哪敢有僭越之心!”
“沒有就好,省的再起什么不該有的癡人妄想的心思!”
“是!”
林軒低頭應(yīng)道。
就待秦倩還要再說些什么的時候,自府門內(nèi),一風(fēng)姿綽約,面容姣好的婦人走了出來。
女人不是別人,正是平西侯的婦人,侯府的主母。
“軒兒,是軒兒,我的軒兒回來了!”
女人三步并兩步,神情激動,快步的朝著他走來。
若是之前,看到女人如此,他怕是要感動的稀里嘩啦,畢竟這曾經(jīng)是他的母親。
只是,三年御馬監(jiān),自己這位曾經(jīng)的母親一個面,一封書信都沒有見到過。
身為平西王的夫人,大乾的二品誥命夫人,去御馬監(jiān)探望一下自己兒子,實在是太容易不過了。
人真的是個復(fù)雜的生物,明明無動于衷,卻可以表現(xiàn)的如此的虛偽。
“奴才見過主母!”
就在此刻,林軒跪拜道。
一瞬間,季春瑤蒙了,而后有些心疼的看著林軒。
“軒兒,你,你胡說什么呢?”
“什么奴才,你是我平西侯府的孩子,才不是什么奴才。”
“而且,我是你娘啊,叫什么主母!”
旁邊的秦倩聽到林軒竟然在母親面前也自稱奴才,火爆性子當(dāng)即忍不住了。
“秦軒,你,夠了!”
“奴才長奴才短的,你演給誰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