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微迷蒙的睜開了雙眼,渾身上下透著一股虛弱無力,她感覺自己快要死了,剛才仿佛把胃里最后一滴胃液都吐出來了,她虛弱的想要靠著床頭做起來,卻是廢了好大的力氣才爬起來,最后還是在蓮月的幫助下才坐穩(wěn)。
“蓮月,我是不是要死了?”顧微看著眉目清晰秀麗蓮月,嘴角露出一抹慘然的笑容,這笑容里沒有悲傷與對人世間的眷戀,反倒是透著一股解脫。
“不會。”蓮月道。
“不會?”顧微突然一臉的失望。
蓮月有些難以開口,顧微疑惑看著她說:“蓮月,你在猶豫什么,有話直說。”
蓮月道:“大當(dāng)家,剛才王大娘給你號過脈了,你好像是有……有喜了?!?
蓮月微微的低下頭,目光卻是一眨不眨的看著顧微臉上表情的變化,顧微整個人突然呆住了,而后過了好幾秒鐘才回過神,喃喃道:“這,這怎么可能?!?
蓮月道:“大當(dāng)家,現(xiàn)在你已經(jīng)不是一個人了,就算不為了自己著想,也要為肚子里的孩子著想,畢竟他現(xiàn)在是一個小生命了,是上天賜予你的?!?
“不!”顧微突然有些癲狂的說:“我才不要這個小生命,蓮月你快把王大娘叫來,我要做掉這個孩子,我不能讓他出來,我絕對不能讓他出來!”
“大當(dāng)家,這……”
顧微的反應(yīng)超出蓮月的預(yù)期,本以為知道自己有了孩子以后,顧微的心情會平和下來,沒想到顧微的反應(yīng)居然這么大,蓮月也不敢多想,見顧微一臉堅定癲狂的模樣,也不敢再多招惹她,趕緊乖乖的退出了房間去找王大娘。
眼淚再一次的涌出眼眶,顧微抬起手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肚子上,喃喃的說:“孩子,對不起了,不是媽狠心,媽真的沒有辦法把你生下來,你爹是殺死你大姨的仇人,媽要是把你生下來了,就對不起你大姨的在天之靈了……”
王大娘被蓮月帶著走進了房間,王大娘今年五十多歲,是一個老中醫(yī),祖輩世代為醫(yī),她的一身本事都是親爹傳的,早年的時候一家人在越南邊地的小鎮(zhèn)上開藥館,被當(dāng)?shù)氐囊蝗悍缸锓肿咏o禍害了,王大娘的丈夫和兒媳都死了,她活了下來,但也沒了活下去的勇氣了,準備自己了結(jié)自己生命的時候,顧薔出現(xiàn)了,她手里提著那群犯罪分子的腦袋,把她帶回了山上。
“王大娘,求你幫我把孩子做掉!”顧微看著王大娘道。
“大當(dāng)家,有些話你能聽我說一說么,我都已經(jīng)是年過半百的人了,經(jīng)歷的畢竟多一些?!蓖醮竽镄χ叩筋櫸⒌拇策叄p輕的摸起了她的手。
顧微看著王大娘,臉上有著一層母親般的溫暖,王大娘轉(zhuǎn)過頭對蓮月說:“蓮月,你先出去一會兒,有些話我想單獨的跟大當(dāng)家談?wù)?。?
“好的,王大娘?!鄙徳聭?yīng)了一聲出去,房門輕輕掩上,屋里就剩下顧微和王大娘兩個人。
半個小時后,王大娘輕輕的推開房門走了出來,蓮月一直等在外面,見王大娘出來,急忙上前問道:“王大娘,大當(dāng)家現(xiàn)在怎么樣了,她肚子里的孩子……”
王大娘慈藹的笑著說:“沒事了,大當(dāng)家已經(jīng)睡過去了,孩子是上天賜給我們女人的福分,是不能隨便做掉的,蓮月你現(xiàn)在這盯著,我去給大當(dāng)家準備一些補藥?!?
蓮月有些激動的說:“王大娘,還是你有辦法!”
王大娘轉(zhuǎn)身去準備補藥,走了幾步突然回過頭,對蓮月說:“蓮月,我聽說宋慶宗快要回來了,那小子可是個狼子野心,你這邊做好提前安排了么?”
蓮月笑著說:“王大娘你放心,我已經(jīng)提前安排好了,大當(dāng)家走的時候就讓我部署了。”
王大娘笑著點點頭,“那是我多心了,總之宋慶宗這小子不簡單,千萬要小心了,以前顧薔大當(dāng)家在的時候他不敢怎么樣,現(xiàn)在顧薔大當(dāng)家不在了,這小子不一定整出什么事情來呢?!?
蓮月點點頭,道:“嗯?!?
……
吱嘎,軍綠色的吉普車停在了一塊隱蔽的小山坡上,車門打開,宋慶宗從車上跳了下來,站在路邊的灌木叢旁噓噓,抖落了兩下之后提上了褲子,轉(zhuǎn)過身望向遠處的一片大山,又回過頭大聲的沖車里開車的光頭道:“光頭,咱這馬上就要到目的地了,我讓你安排的事沒有什么紕漏了吧。”
光頭推開車門跳了下來,笑著道:“二當(dāng)家的,你就放心好了,蓮月那小娘們根本不是咱的對手?!?
宋慶宗呵呵得意的笑了起來,不過卻是瞪了光頭一眼,光頭馬上機靈的反應(yīng)過來,笑嘻嘻的說:“大當(dāng)家,剛才是我口誤,還請大當(dāng)家原諒小的口誤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