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鄉(xiāng)們一個個面色不善,手里拎著的家伙事全都是硬貨,饒是眼前這四個壯漢頗有身手,但真要是撕破臉皮動起手來,肯定會被老鄉(xiāng)們手里的鐵鍬、鋤頭啊之類砸的頭破血流。
識時務(wù)者為俊杰,這四個大漢咬牙切齒但也是無可奈克,雖然是領(lǐng)命來把這女人帶回去的,但眼下的情況不允許,他們也不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,于是只好把人放了。
放人就行,老鄉(xiāng)們沒有進(jìn)一步的威脅,閔紅的舅舅和弟弟把她從麻袋里給扶了出來,整個人碰頭散發(fā)臉色煞白,顯然被嚇的不輕,一出來便撲在了舅舅的懷里大哭起來。
老鄉(xiāng)們沖著眼前這四個外來人大吼一聲:“滾!”
四個大漢嚇的一哆嗦,趕緊鉆進(jìn)了車?yán)镉?,可是車后頭還被捷達(dá)給別著根本出不去,林昆搖下車窗在那兒抽著煙,嘴角掛著一抹輕佻的笑容,吊兒郎當(dāng)?shù)哪雍芮纷帷?
馬上一個大漢硬著頭皮跳下來了,來到林昆的車窗前冷著臉說:“兄弟,你到底想怎么著?”
林昆笑嘻嘻的道:“不想怎么著啊,我就在這兒停車了?!?
大漢忍著怒火說:“可你擋著我們的路了。”
林昆故意耍起無賴,“你們的路?這路你是們家的?”
“你到底想怎么樣?。俊?
“打聽個事,說明白了我馬上讓開?!?
“什么事?”大漢急火攻心,身后是無數(shù)雙老鄉(xiāng)冰冷的眼神,眼前又是這么個無賴。
“是誰派你們來的?”
“……”大漢眉頭一挑,愣了一下后反問:“你是誰?”
“回答問題?!绷掷ツ抗舛溉槐淦饋?,一股無形的殺氣瞬間蔓延,將眼前的大漢籠罩。大漢只覺得周身上下突然一片冰冷,就連脊背上都抽出了一陣涼氣,微微膽顫的說:“這……這個不能說?!?
突然覺得肚子底下一涼,大漢臉上的表情瞬間僵硬,微微的低下頭看,不知什么時候一把烏黑的軍刀抵在了他的肚皮上,只要再往前稍稍的一用力,他的肚子馬上就要被刺出個血窟窿。
“機(jī)會只有一次,我不介意在這兒把你們四個都干掉?!绷掷旱吐曇糨p佻的笑道。
“是……”大漢不敢大意,猶豫了一下便小聲說:“是石寶派我們來的?!?
“嗯?!绷掷バχf:“回去后有機(jī)會告訴石寶,就說我林昆提前過來了,讓他老實(shí)的在里面待著吧,做了壞事就要有被處罰的覺悟,別再想其他沒用的了。”
老捷達(dá)挪開了,suv趕緊倒了出來一溜煙的逃了。
林昆從車上下來,周圍的鄉(xiāng)親們一臉敵意的看著他,林昆笑著沖還在哭泣的閔紅喊了一聲:“閔紅?!?
閔紅淚眼婆娑的回過頭,借著老捷達(dá)那明亮的燈光看出眼前的人是林昆,心里忽然踏實(shí)了下來。
閔紅舅舅家,是一棟普通的四間民房小院落,家里的陳設(shè)簡單,但收拾的很整齊,鄉(xiāng)下也沒什么好招待客人的,倒是有一些當(dāng)?shù)厥a(chǎn)的水果,林昆拿起一個大蘋果嚼了起來,香甜可口可比城里買到的水果好吃多了。
林昆坐在炕檐上,閔紅坐在對面,閔紅的舅舅知道林昆是閔紅的朋友后,也放下心來,和家人們一起去了另一個房間里,就留下林昆和閔紅單獨(dú)的兩個人。
“那個假現(xiàn)場是你做的?”林昆直接問道。
“我……我害怕。”
“怕什么?”
“那天晚上石寶給我打電話讓我過去,我收拾好了剛到飯店的樓下,就看到他被警察帶走了,其實(shí)那天晚上和你喝多了醒酒之后我就想起來了,我跟你說了太多的話,石寶突然被抓起來肯定是因?yàn)槟羌?,我怕他找人來殺我滅口,所以……?
“你倒是挺聰明的,只是你的現(xiàn)場做的太假了,普通人還能懵的住,但稍微有點(diǎn)經(jīng)驗(yàn)的人一看就是假的?!?
閔紅低著頭,問:“林哥,你是和警察一伙的吧?”
林昆點(diǎn)點(diǎn)頭,實(shí)話實(shí)說:“我確實(shí)有一個警察朋友?!?
閔紅說:“是你把我說的話告訴警察的?”
林昆笑著說:“嗯,壞人做了事就是要遭到懲罰的?!?
閔紅馬上緊張的顫抖起來,低著頭說:“那……那我?”
“如果肯和警方合作,你只是一個中間人,罪行應(yīng)該不會太重?!?
“會坐牢么?”閔紅擔(dān)心的說道,看向林昆的眼神中滿是乞求,想要他幫幫她。
“應(yīng)該不會太久?!绷掷ゲ桓蚁蜷h紅承諾,國家有法律在,可以從輕處理,但不能不處理。
“嗚嗚……”閔紅忽然間哭了起來,隔壁屋的舅舅聽到了,不放心的隔著門問:“紅,沒事吧?”
“舅,我沒事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