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三點房門突然被敲響。
聲音隔著臥室門傳進來,驚得遲意忽然從睡夢中醒來,下意識想問是誰,門外的人已經(jīng)出了聲。
“別怕?!?
傅西平嗓音沙啞,“是我。”
這里原本就是他的房子,他能進來實屬正常,這道臥室門是給遲意的尊重。
遲意坐起來,咬緊牙關(guān),不愿作聲。
傅西平就沒期盼她能和自己聊些什么,他來只是喝多了,一上車便報了這里的地址,等車停下時才知道來不及了,鬼使神差上來,指紋打開門鎖。
摸到了主臥門口。
因為喝得太多,已經(jīng)站不住,軟趴趴地坐在地上,靠著門,也不管遲意怎么想,便自說自話了起來。
“我知道你不想見我,你不用看到我,我就想在這坐會兒。”
他鼻音很重,說著說著像是要哭了,“家里沒有你的氣味,我睡不著。”
下了床。
遲意輕聲慢步摸過去。
抬起手,不自覺摸了摸冰涼的門板,仿佛這樣也能感受到一門之隔外傅西平的體溫,他的聲音很清晰,每個字鉆進耳中都是有重量的。
“小時候母親剛走,我也像現(xiàn)在這樣睡不著,吃不下?!?
這時候的傅西平格外小孩子氣。
遲意好像看到了那個被何婉拋棄,一個小小的人獨自生活在傅家那種水深火熱的地方,是怎樣的煎熬,痛苦,只因他不是何婉親生的,傅中興便收回了所有愛。
讓他一夜之間,和同時失去父母親沒什么區(qū)別。
在那樣畸形的環(huán)境中長大。
遲意完全理解傅西平的痛苦,可他千不該萬不該,苦心算計,將她看作獵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