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重閉上眸子。
傅西平深吸一口氣,想到在二樓時他當著韓曜的面那樣侮辱遲意,可韓曜沒有生氣,沒有激動,反而平靜無虞地說了句:“大哥,你說這些傷不到我,遲意在我這里就是個好人,我明白她的苦衷,理解她的不易,但你呢,你有想過自己為什么一定那樣對她嗎?”
“看到她傷心難過,你真的比較開心嗎?”
從收買了黎修文那一天起,傅西平的計劃一直是有序進行的,但今天,第一次有了偏航失重感。
猶如一艘行駛在海面的郵輪,穿越冰山,經(jīng)歷風浪,終于快要抵達終點,可他走出船艙一看,才發(fā)現(xiàn)不知何時,竟然走錯了方向。
傅西平睜開眼睛,看到遲意坐在沙發(fā)上,瘦弱的身子因為恐懼還在顫抖,雙手抓著沙發(fā)上的毯子,她抿緊了唇,氣憤又委屈,又不敢真的發(fā)泄,只能無望地流著淚。
不想管那么多了。
思緒亂作一團,傅西平拽住遲意便要去臥室,這是他逃避問題的方式,可遲意不是他養(yǎng)的玩物,她不肯,拼命捶打著他的手臂,沒走兩步便鬧騰的傅西平煩了。
他回身,直接將遲意按在餐桌上。
凌輝和江櫻回來時路過房門口,里面劈里啪啦砸東西的聲音格外混亂,動靜太大,還夾雜著幾聲女人的謾罵,他們不自覺停住腳步。
剛才傅西平臉色就不好,凌輝猜到了回來以后遲意沒好果子吃。
但也沒料到會吵得這么兇。
“里面怎么了?要幫忙嗎?”江櫻指著那扇門,面露詫異。
正說著,像是有什么東西被摔碎,緊隨而來的模糊不清的男人聲音,房間隔音好,只能隱約聽見一個“死”字,江櫻印象里的傅西平風度翩翩,但對文菲做的那些事又足以說明他就是個斯文敗類。
但就算是進警局,和她對質時都是淡漠沉靜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