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面前的人群、異樣復(fù)雜的目光,眾人奚落鄙夷的神色匯聚成了一堵墻,讓他不撞到頭破血流是過不去的。
傅西平撐傘站在后,冷眼漠視著韓曜被傅中興一腳踹到泥水里,身上全是污臟,失去了傅家的血脈,他在傅中興這種冷血的人眼中就是個垃圾。
而他白白在一個垃圾身上付出那么多年的心血,這讓他怎么能不氣憤。
韓曜這時候來,不被活活打死都算命大。
沒人去攔傅中興,他憋屈了這么多天,想要發(fā)作又被韓家的權(quán)勢壓著,韓曜送上門來,瞬間激發(fā)了他體內(nèi)的暴怒因子,一拳拳招呼上去。
血水和泥水攪和。
韓曜倒在地上,左眼被打到充血,視線模糊,雨幕中站著一群看客,一些是他曾經(jīng)親昵喚過叔叔的人,一些是曾經(jīng)對他阿諛奉承的朋友,沒有一個上來阻攔傅中興。
他昏昏沉沉,還在堅持,嘴里呢喃著:我要送祖母,讓我送祖母......
傅中興沖上來又要揮拳,傅西平站出來拉住他,無奈望著地上瀕死的韓曜,父親,可以了,難道您真要打死他嗎就算沒有血緣,但好歹您也是看著他長大的......
冷靜下來,甩開傅西平。
傅中興帶人快步離開。
撐著傘走到韓曜身邊,傅西平將他扶起來,用傘遮住不斷沖刷到他臉上的雨水,他抬手抓住傅西平的手臂,大哥......我就知道,只有你還把我當家人。
你不該來的。
我想送祖母......撐著最后一口氣,韓曜緊拽傅西平的手,面上的血被雨水沖刷,露出慘淡的面龐,剛想站起來,最后是還是沒能撐住便昏死了過去。
*
傅家老太太去世,韓曜的身世再也隱瞞不住,消息不脛而走,遲意剛到酒店,一伙人便圍在一塊津津樂道。
路過人群,議論聲鉆進耳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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